第364章(第2/2 頁)

;只見大勢已去，他不再留念，飛身逃命。

&esp;&esp;顧千秋追了一步，就扭頭回來，重新抓著呼延獻：“你要幹嘛？”

&esp;&esp;呼延獻渾身都潰爛了──

&esp;&esp;比顧千秋在緣滅樓底見他時更加嚴重，說難聽一些，簡直像是個從墳裡剛刨出來的殭屍，青綠的、流膿的，不忍直視。

&esp;&esp;呼延獻問：“是不是很醜？”

&esp;&esp;顧千秋客觀地說：“……是。”

&esp;&esp;呼延獻怨：“哎，我都這麼可憐了，你也不說些好聽的哄哄我。”

&esp;&esp;顧千秋奇怪地說：“第一次見你，你也沒美到哪裡去。快起來吧老妖怪，沒時間傷春悲秋了，花蝶教已經打到同悲盟了！咱們現在要去拯救世界！”

&esp;&esp;呼延獻這才真的有點愣怔了，不可思議地盯著顧千秋。

&esp;&esp;“幹嘛？”顧千秋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一手泥，“有什麼好看的？你也一樣。快起快起，動不了就我揹你，來！”

&esp;&esp;說著，顧千秋真就在他面前蹲下了：“快點。百忙之中抽空來救你的，我家裡還有事呢。”

&esp;&esp;這已經夠給面子了，但呼延獻還是沒動。

&esp;&esp;顧千秋一扭頭，就見呼延獻拖著那身殘軀又躺回了淤泥裡，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安詳得好像躺回了棺材裡。

&esp;&esp;──他現在又不嫌棄髒了！

&esp;&esp;呼延獻平靜地說：“算了吧，千秋。”

&esp;&esp;顧千秋頓了兩秒鐘，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你不想活了？”

&esp;&esp;呼延獻忽然對他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活夠了。當初那麼久執念不散，只是因為不甘心而已。但你沒有食言，你真的帶我出了緣滅樓，千年之後，我有過一天的自由，已經夠多了，我認命。”

&esp;&esp;顧千秋沉默地看著他。

&esp;&esp;呼延獻繼續笑著說：“就這裡也挺好的，百十來年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以後要是想得起來，清明寒食，要有我一祭呀。”

&esp;&esp;顧千秋還是沉默地看著他。

&esp;&esp;呼延獻無聲嘆息，繼而就想閉上眼睛。

&esp;&esp;顧千秋卻在此時忽然暴起，上千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拽了起來，兇狠地一笑：“呼延宗主，你是不是覺得你還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