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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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真是個複雜的表情，酸甜苦辣、人生百味，都被他在一瞬間湊齊了。

&esp;&esp;鬱陽澤看不懂，卻更心慌：“什麼？”

&esp;&esp;呼延獻默默擠過來，擋在他倆和小孩兒們的中間，與俞霓對視一眼，兩人輕輕頷首，居然都很禮貌。

&esp;&esp;鬱陽澤著急地問：“你什麼意思？”

&esp;&esp;南門明珠咳嗽、輕輕搖頭：“咳咳……來不及了。”

&esp;&esp;“唰”的一聲，俠骨香被放在南門明珠的頸邊，只待手腕一動。

&esp;&esp;但那冷鐵切進脆弱的頸項，微微流出些血液，南門明珠卻沒有在意，繼續看著山頂。

&esp;&esp;“我忽然想起了十二年前。”南門明珠的語氣居然很懷念。“也是這般的風雷景象。”

&esp;&esp;不知何時，他和俞霓建立了深刻的友誼。

&esp;&esp;這話他人聽不懂，俞霓卻心有靈犀了，莞爾應道：“不太一樣，那一次的電閃雷鳴，我還以為是世界末日呢。”

&esp;&esp;但南門明珠卻道：“這次只會更像。”

&esp;&esp;他們啞謎打了半天，其他人就算聽不懂細節指代，但“十二年前”這個關鍵字眼還是能抓住的。

&esp;&esp;鬱陽澤垂下眼睛，睫毛顫抖。

&esp;&esp;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爬上他脊樑。

&esp;&esp;俞霓有些驚訝，啞然半晌，說道：“怪不得我在琉璃寺請你喝酒的時候，發現你的天碑排名有問題。你怎麼做到的？”

&esp;&esp;“……反正現在是無用了。”南門明珠仰頭去看，眉眼帶著詭異的笑意，“看來是天道強留。千秋這種人啊，就算有人用盡本事，強留他兩年，最終也是要走向既定的結局的。”

&esp;&esp;說著，他居然看了鬱陽澤一眼，意有所指。

&esp;&esp;鬱陽澤已經聽明白了。

&esp;&esp;呼延獻單手環胸，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略略思考後開口：“所以，你騙了天碑？”

&esp;&esp;天碑，天道的化身。

&esp;&esp;南門明珠居然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esp;&esp;“欺天可是死罪。”秋珂啞然，冒出這麼一句來，接著就看見了南門明珠那要死不死的樣子，“……好像也差不多了。”

&esp;&esp;一切如此明朗。

&esp;&esp;顧千秋的死因不是尋常，跟那些死在紅塵俗世裡的人都不一樣，他是獻祭於天的。

&esp;&esp;所以本該在他登上天碑……

&esp;&esp;或者說，在他獨一無二的數枝雪重新現世的時候，就應該變成膽大妄為的——欺天。

&esp;&esp;他早就該死了的。

&esp;&esp;殊不知，居然是南門明珠偷偷篡改了天碑天意。

&esp;&esp;自六壬書院的草書沒有繼續傳世之後，整個世人都逐漸對那天極崇華道的巨型石碑漸漸淡忘。

&esp;&esp;若說其中沒有南門明珠的手筆，必不可能。

&esp;&esp;只是現在不是追問他的手段的時候了。

&esp;&esp;顧千秋在滾滾黑霧之中，所有人看不見的區域裡，一如十二年前的驚鴻山巔，天上黑雲壓低，蓄勢待發的驚雷令人膽寒心裂。

&esp;&esp;鬱陽澤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sp;&esp;他提起俠骨香，就要往上闖。

&esp;&esp;只要一想到十二年前的情景，還是歲暮天寒，狂風捲地，鬱陽澤站在人群的最邊緣——

&esp;&esp;他小小的身軀撐不起任何一點天道的威壓，手中的長劍不受控制地顫抖、顫抖。

&esp;&esp;撕心裂肺的聲淚俱下都被湮沒在一道道驚雷之中，沒人注意到他，在飛旋的異色之中，小小的弟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父化作飛灰。

&esp;&esp;這一幕，鬱陽澤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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