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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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顧千秋他……沒有太過掙扎。

&esp;&esp;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只聽──

&esp;&esp;“嘩啦！”

&esp;&esp;顧千秋上半身露出水面，一邊將溼發縷到腦後，一邊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esp;&esp;而柔儀不見蹤影。

&esp;&esp;此時，晨光熹微，太陽從天際緩緩爬出來。

&esp;&esp;水榭中的赤蓮開始迅速地凋謝枯萎，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滿池都是搖搖欲墜的殘荷，又幾秒鐘之後，所有東西都消失了。

&esp;&esp;顧千秋跪坐在池邊，把頭髮擰乾。

&esp;&esp;“……”太陽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暖的，他心情很好。

&esp;&esp;顧千秋對著水底誇讚道：

&esp;&esp;“神奇，神奇。我還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水牢。差一點，被關在裡面的就是我了。”

&esp;&esp;沒有回應。

&esp;&esp;因為就算柔儀喊破了嗓子，也傳不出一點聲音。

&esp;&esp;但顧千秋知道她聽得見，繼續說：

&esp;&esp;“等你哪一日能破開桎梏出來……想隱居山野，我不尋你。若心還有不服，就帶劍上同悲盟來吧，我給你一個……‘結果’。”

&esp;&esp;顧千秋擰乾了頭髮、整理了衣服、把逢春掛回腰間。

&esp;&esp;他抖擻精神，興致勃勃地就要出去見穹旻。

&esp;&esp;但忽然腳步一頓，回頭道：“不過你要是願意……算了。”

&esp;&esp;不過沒殺她、而且又把人立刻放出來的話，穹旻會生氣的吧？

&esp;&esp;別做好人啊，顧千秋！要方方面面都顧及你的道侶啊！

&esp;&esp;後來。

&esp;&esp;顧千秋繼續南征北戰、證他自己的同悲大道。

&esp;&esp;穹旻則暫時回了舊府，上一任的家主已經垂垂老矣、行將就木，每日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少有人可以進門探視。

&esp;&esp;穹旻暫時“名不正、言不順”地當上了舊府的主人。

&esp;&esp;及位大典上，顧千秋親自到場慶賀。

&esp;&esp;穹旻換下少年的勁裝，換上錦衣華段；解開束髮的紅綢，烏髮垂落在身後，像是光滑的錦緞；眉心多了一片金色的鳳尾圖騰，眉目在一夕之間變得更加成熟，少年意氣少了，露出三分淡淡的愁緒。

&esp;&esp;顧千秋真是很少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怎麼了？不高興麼？”

&esp;&esp;穹旻搖搖頭，又忽然問：“我姐姐死了嗎？”

&esp;&esp;顧千秋還以為他是思念親人了──雖然親人像是個無惡不作的畜生──但是從血脈上來看，那也確實是親人。

&esp;&esp;穹旻作為一隻鳳凰血脈，雖然活得比顧千秋久了，但是心智卻不如顧千秋成熟，偶爾能有這種想法，也是尋常。

&esp;&esp;顧千秋溫柔地幫他把一縷頭髮別到耳後，沒說真話：“死了。”

&esp;&esp;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時機，是不允許任何一點差錯的。

&esp;&esp;但他不知道的是，穹旻並不是因為思念那個瘋女人。

&esp;&esp;穹旻只是忽然有些後悔──

&esp;&esp;若是柔儀還活著，是不是他還有回頭的餘地？

&esp;&esp;若是柔儀還活著，是不是他現在就能撇開一切、從此跟顧千秋遠走高飛了？

&esp;&esp;但是顧千秋再次篤定地告訴他：“她死透了。”

&esp;&esp;穹旻走上高臺，巨大的參天梧桐樹，鳳榭水波清。

&esp;&esp;無數仙盟的人和舊府的鳥雀都在觀摩，抬起頭看他。

&esp;&esp;終於走到這個位置了，穹旻，你怎麼不高興呢？

&esp;&esp;然後穹旻又看到顧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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