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第2/2 頁)

以他的秉性，現在應該在尋新歡吧，說不定，翻雲覆雨、春色闌珊、亂花狂絮。”

&esp;&esp;看起來，顏子行應該是要碎了。

&esp;&esp;但沒想到，他居然一個字都沒說，更加悲愴地提了一下嘴角，落寞地道：“也好。”

&esp;&esp;顧千秋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esp;&esp;顧千秋後退半步，敬畏地看著顏子行，然後毫不猶豫地拉住鬱陽澤的手，低聲而嚴肅地道：“小陽澤，我們走！”

&esp;&esp;於他而言，什麼“色衰不敢見君”？

&esp;&esp;全他孃的是扯淡！

&esp;&esp;他們兩個，一個是從地底爬出來的老鬼、一個是剛剛託生的新魂，哪兒有誰能看不起誰啊？

&esp;&esp;腦回路理解不了，所以要躲遠一點。

&esp;&esp;萬一傳染到他和小陽澤了怎麼辦？

&esp;&esp;就在這時，只聽公儀濛猛地從第五程的懷中掙脫了出來，不顧一切地全力向後跑去，聲嘶力竭：“——師父！”

&esp;&esp;猛一回頭。

&esp;&esp;褚師鈺不知何時已經下了玉階，站到廣場上、煙雨中，身上還是溼漉漉的，頭髮和衣服都緊緊貼著起伏，整個人往下墜著。

&esp;&esp;而她此身已經不似一朵白花了。

&esp;&esp;血色的紅露順著她的身軀流下來，匯聚在她的腳下，源源不斷，被雨水衝得淡了一些，落在白玉磚上，是淡粉色的。

&esp;&esp;她身上沒有傷口，那些血液是從她面板上的每一寸面板中冒出來的，好像是忽然融化了一樣，沉沉地往下墜。

&esp;&esp;雖然無聲，但絕對要在顧千秋平生所見詭異場景之中，排上前三了。

&esp;&esp;顏子行已經急速衝了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褚師鈺，眉頭緊鎖，又無言以對。

&esp;&esp;良久，他才說道：“師妹！”

&esp;&esp;這一聲，真是字字珠璣、生生泣血，彷彿天地間的所有情緒都被包含在其中了，複雜得難以形容。

&esp;&esp;而褚師鈺已經站立不住了，歪在他懷中。

&esp;&esp;只可惜，她流不出眼淚。

&esp;&esp;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再也流不出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