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第2/2 頁)

呼延獻一曲歌完，道：“不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而本無氣。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所言，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esp;&esp;滿上醉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冷靜。

&esp;&esp;然後她居然說：“你說得對。”

&esp;&esp;在支離怪誕的盛大宴會之中，滿上醉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來者，金魚遊曳在她腳底，繞著她的腳踝，映出她眼底不動聲色的晦暗。

&esp;&esp;那種驚恐和畏懼都如流水般從她身上退去，顯得她周身光影柔和，在斑斑駁駁起落的燭火之下，她非常平靜，還有一絲解脫。

&esp;&esp;“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滿上醉卻在這時很突兀地問呼延獻，“跟我一起死，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嗎？”

&esp;&esp;呼延獻說：“你們血海的怪物就是厲害，從我手背上出現蝴蝶刻痕的那一刻起，其實我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吧？”

&esp;&esp;滿上醉莞爾，然後道：“抱歉。”

&esp;&esp;呼延獻搖搖頭。

&esp;&esp;滿上醉一抬眸：“這裡的酒很好，可我總是要試一試的。我和他來自同一片黑暗，就算今夜真的要歸於混沌，也得和他一起。”

&esp;&esp;呼延獻說：“沒機會了。”

&esp;&esp;金樽清酒被託到兩人的面前，呼延獻親手給她倒了，說：“還是喝酒吧。”

&esp;&esp;滿上醉很緩慢地搖了搖頭。

&esp;&esp;驟然間，酒席宴中的所有人同時回頭。

&esp;&esp;那臉上酒酣耳熱的狂熱表消失殆盡，盡數剩下冷硬的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她。

&esp;&esp;無數只蝴蝶從她腳下生出、盤旋。

&esp;&esp;“我難得會對‘人’心生好感，尤其討厭那個姓顧的。”滿上醉輕聲說，“但是卻看你很順眼。如果不是這無形束縛，我或許真的會來找你交朋友。”

&esp;&esp;呼延獻一挑眉，不置可否。

&esp;&esp;話音一轉，滿上醉繼續道：“我的本名叫做‘運’，他叫做‘命’。在命運之下，誰能不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