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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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少年終於說話了：“你還活著。”

&esp;&esp;他的聲音有些低，而且吐字模糊，男女莫辨似的。

&esp;&esp;這人說話太有指向性了。

&esp;&esp;顧千秋下意識就以為他在和自己說話，腦子飛速旋轉——又沒想起來。

&esp;&esp;怎麼搞得？

&esp;&esp;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esp;&esp;但是隨即顧千秋發現，他看的人，自始至終都是鬱陽澤。

&esp;&esp;“盛休。”那個少年平靜但是充滿殺意地說，“那你我之間的事情，沒有結束。”

&esp;&esp;這個名字一出，顧千秋當即知道發生了什麼。

&esp;&esp;腦中先是一愧疚，眼中卻難免閃過了一絲殺意。

&esp;&esp;全怪這少年赤裸裸的敵意，搞得顧盟主下意識護短，一瞬間連公義天理、大道正途都忘了乾淨。

&esp;&esp;只覺得鬱陽澤不能落在他手裡。

&esp;&esp;“盛休？”金烏在後面看熱鬧不嫌事大，拔高了聲音笑，“小妹，第五兄弟說的，不會是那個……盛休吧？”

&esp;&esp;素娥這次很給他面子：“是的吧。”

&esp;&esp;金烏悠悠道：“蓬萊書院當年的小弟子叛出師門、暗殺師兄、欺師滅祖一事，可謂名震江湖、人盡皆知啊。但是我猜誰也想不到，這盛休……居然會是顧盟主的首徒。”

&esp;&esp;第五程看向“季清光”。

&esp;&esp;雖然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別人點出來，還是有些情緒翻湧。

&esp;&esp;“顧盟主。”第五程行了個很規矩的禮，又抬眸，眼中閃爍著攝人的寒光，“久仰。”

&esp;&esp;“……”

&esp;&esp;顧千秋面對債主，也不好當場把他打死，結個死仇——雖然現在看起來也差不多了——但是老王八咬人還是很痛的。

&esp;&esp;“第五少俠，此事我已經全然知曉。全是陽澤年少時、處事魯莽，我已經訓過他了。”

&esp;&esp;顧千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esp;&esp;“他偷走蓬萊書院的至寶是不爭的事實，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盡力賠償你們。若第五少俠願意，儘管開口。或者讓你師尊來跟我談。好麼？”

&esp;&esp;他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儘量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

&esp;&esp;可這個樣子落在第五程眼裡，卻更加不順眼了。

&esp;&esp;第五程看向鬱陽澤，嗓音發澀：“就因為這個？”

&esp;&esp;這少年是個偏陰柔的長相，或者說，身上更多的是偏陰柔的氣質。

&esp;&esp;輪廓流暢，五官精巧，微微蹙著眉看人時，就徒生一股幽怨。

&esp;&esp;“你到蓬萊之後，我何時虧待過你？師父何時虧待過你？郎本師弟他……又何時虧待過你？”

&esp;&esp;大概是情緒壓抑得久了，他此時一說話，就有些控制不住，雙目赤紅地幾乎落下淚來。

&esp;&esp;八卦就在面前，金烏和素娥此時都假裝自己是個沒嘴的葫蘆，靜悄悄往旁邊一站，希望他們能多說一點。

&esp;&esp;顧千秋想把他們先趕走，但此時又怕第五程對鬱陽澤發難。

&esp;&esp;雖說只是一個良玉榜上的少年，打起來的話絕對不是鬱陽澤的對手。

&esp;&esp;但畢竟兩人之間有淵源，顧千秋不確定鬱陽澤敢不敢下手。

&esp;&esp;第五程說完之後，就去看鬱陽澤的眼睛——但沒有。

&esp;&esp;那眼中什麼都沒有。

&esp;&esp;沒有愧疚、沒有掙扎、沒有狠絕、沒有懷念。

&esp;&esp;鬱陽澤平靜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路邊的一塊石頭、一株草木。

&esp;&esp;這個反應幾乎讓詰問的第五程崩潰，他猛然抽出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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