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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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
&esp;&esp;瑪瑙明珠作燈、金銀玉石為路,三人合抱的柱子上用鎏金鑄就出栩栩如生的花鳥,殿中橫流淌著一條淺紅色的流水,酒香氤氳。
&esp;&esp;這應該是一個剛剛散去的宴會。
&esp;&esp;金盃銀筷散落在地上,酒香肉香沒有減少,只是已經沒人了。
&esp;&esp;這也不對,因為在宴會的最中心,還有一個宴會的主人。
&esp;&esp;他醉倒在黃金臺上,手邊散落一個瑪瑙酒杯,懷中抱著琵琶,偶爾撥絃,醉夢中還在唱歌,唱的是——
&esp;&esp;“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西流。盛時不再來,百年忽我遒。”
&esp;&esp;“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先民誰不死,知命復何求?”
&esp;&esp;顏子行繞過一切流觴曲水的繁華盛景。
&esp;&esp;走到呼延獻身後。
&esp;&esp;他還維持著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像是條沒有骨頭的蛇一樣,纏在顏子行身上,笑顏如花,親暱地說:“你來看我了?”
&esp;&esp;顏子行輕聲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esp;&esp;呼延獻說:“小顏將軍,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喝醉了吧?這只是幻境而已。”
&esp;&esp;這堪稱莫名其妙的稱呼,卻直接讓顏子行身上一僵,但很快被他掩飾下去。
&esp;&esp;“這是你從那寺廟出來之後?”
&esp;&esp;“差不多吧。二三十年。”
&esp;&esp;但呼延獻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也不重要。
&esp;&esp;“這裡會發生什麼?”
&esp;&esp;“哦,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esp;&esp;呼延獻把他一推,自己就開始跳舞,醉了之後也沒有規律的舞步,只是美人飲酒,更有隨性風流的美意。
&esp;&esp;顏子行安安靜靜地看著。
&esp;&esp;只是他的目光和那些看客不一樣,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esp;&esp;他並不會因為美麗,而生出親暱下流的衝動。
&esp;&esp;但也不會避之如蛇蠍、不敢睜眼。
&esp;&esp;他就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esp;&esp;說欣賞,倒也有些難為他這個要了三十年飯的乞丐,但說他沒欣賞,卻也不盡然。
&esp;&esp;他看著這個人跳舞,他不會有其餘念頭。
&esp;&esp;忽然,呼延獻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黃金色的東西,顏子行眼皮一跳,如閃電般出手,但已經來不及了!
&esp;&esp;那把金色的匕首插入呼延獻的胸腔裡,然後輕輕一抖,就落下一塊肉來。
&esp;&esp;血淋淋的瞬間溼潤了他的衣服,順著白皙的面板流下來,甚至有一滴濺在他的唇邊,一樣猩紅。
&esp;&esp;呼延獻沒動,輕輕把匕首丟在地上,還是含著三分笑意地說:“恨人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是中更有痴兒女。”
&esp;&esp;他就站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血汩汩流下,鮮活的心臟慢慢不再跳動,偏偏他在笑,像是一朵盛開的有毒的花,邀請之下鋒芒畢露,紅色金色織就了一場血腥又沉醉的幻夢。
&esp;&esp;就這幅場景,換個人來看肯定就在生出親暱之前,先生出恐懼。
&esp;&esp;但顏子行堅定地走到他身邊。
&esp;&esp;他腳步不急也不緩,似乎什麼都沒看見,就和尋常一樣,下一瞬間開口沒準兒就是說午膳吃些什麼。
&esp;&esp;顏子行先是將呼延獻的傷口流血止住,又為他擦乾淨身上的血跡,再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最終才把那匕首撿起來擦趕緊,卻沒還他,別在了自己後腰上。
&esp;&esp;呼延獻被他搞得反而弄不清緣由。
&esp;&esp;不過他天生不是很關注別人,弄不清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