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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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陽澤：“……”

&esp;&esp;顧千秋端詳了他半晌，斟酌道：“所以你的‘一霎晚風’，其實是‘數枝雪’和‘苦海無垠’的變式。你想取長補短，但是老王八的至濁至煞，我的至清至明，你捏不到一塊兒去是吧？”

&esp;&esp;仇元琛非常驚訝：“你敢做這種事？”

&esp;&esp;修真一事，門派林立，其核心講究的是各門各派的心法，各有不同。

&esp;&esp;而且一旦成型，就霸道無比。

&esp;&esp;就算是世上最溫和的功法，它也有自己一套行氣的流程，一旦加上別家雜糅，那真是不走火入魔才有鬼了。

&esp;&esp;特別是顧千秋的“數枝雪”。

&esp;&esp;這至清至明，進可殺人問鼎天下、退可療養包治百病，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心法。

&esp;&esp;面對顧千秋的質問，鬱陽澤報赧一笑。

&esp;&esp;“……”仇元琛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現在還手腳健全、活蹦亂跳，真是驚虹山祖上積德了。祖師爺在底下頭都磕爛了吧？”

&esp;&esp;顧千秋也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esp;&esp;鬱陽澤心虛地說：“師父不必太憂心，我感覺還能壓住……”

&esp;&esp;他語調越說越低，到最後跟蚊子嗡嗡沒有區別，顧千秋深吸一口氣，道：“你不能再練這個了。”

&esp;&esp;鬱陽澤看著他。

&esp;&esp;顧千秋不容置疑地道：“你的俠骨香猶在，數枝雪加歸去來兮是你最好的選擇。”

&esp;&esp;鬱陽澤悚然一驚，夾著尾巴就想逃，被顧千秋一把拽住命運的後頸，拎了回來。

&esp;&esp;“要上哪兒去？”顧千秋森森然地說，“乖徒兒，你不喜歡歸去來兮嗎？”

&esp;&esp;鬱陽澤一頓。

&esp;&esp;往日驚虹山巔，長風捲地。

&esp;&esp;“全世界最厲害的心法都已經教給你了，難道劍意也要我嚼碎了喂到你嘴裡？”

&esp;&esp;顧千秋用一根小木棍敲他的頭。

&esp;&esp;“笨得像豬！”

&esp;&esp;日落之後，月色明朗。

&esp;&esp;顧千秋已經回了白玉京，身量比現在更矮更瘦弱些的鬱陽澤提著俠骨香再到斷崖上。

&esp;&esp;這是整個修真界最接近真正仙境的地方。

&esp;&esp;他腳下眾生惶惶，逢春神劍下，佛魔妖鬼人盡數低頭，不敢稍逾矩。

&esp;&esp;而他能站在這裡，已然是最大的幸運。

&esp;&esp;他必須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努力。

&esp;&esp;可讓一個最風華正茂的少年人去悟“歸去來兮”，他真悟得明白麼？

&esp;&esp;俠骨香出，破開山間呼嘯長風，劍氣餘威山林顫動。

&esp;&esp;不對。

&esp;&esp;俠骨香再出，斬斷一片被狂風捲上來的落葉，碎裂成百微末。

&esp;&esp;不對。

&esp;&esp;鬱陽澤試了許多年，試了無數次，但一直領悟不到其中的意境，百尺竿頭，難進一步。

&esp;&esp;“……”他吐出一口鬱結的氣，下意識煩悶地甩劍，威勢又極，群山顫動。

&esp;&esp;還是不對。

&esp;&esp;“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esp;&esp;身後忽然傳來顧千秋的聲音。

&esp;&esp;鬱陽澤收劍、站好、低頭：“師父。”

&esp;&esp;顧千秋踏著青磚小路拾級而上，月光像是為他穿上了一件錦繡輕衣。他未束冠，烏髮隨意搭在肩頭，神情懶倦，負手而上。

&esp;&esp;鬱陽澤喉頭輕輕動了一下。

&esp;&esp;“我不是讓你收斂全部意氣。就你這個路邊過條狗都得給他展示一下年紀，讓你鋒芒向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