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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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笑意悲涼無比，細細聽來，盡是絕望。

&esp;&esp;“你要黃泉清氣，為什麼不來找我？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無論什麼我都會給你的。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esp;&esp;顧千秋置若罔聞，神情漠然得宛如神佛雕像，似乎凡塵中的絕望、苦楚、悲慟、癲狂，都不能撼動他堅冰一般的心。

&esp;&esp;而此時俞霓終於趕到。

&esp;&esp;他落後了一步，身後跟著不算狼狽的都門，而都門還抱著一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姑娘。

&esp;&esp;俞霓抹了一下唇邊的血跡，危險地眯起眼睛。

&esp;&esp;不過凌晨像極了一個囚籠中的困獸，正在來回踱步，神態癲狂。

&esp;&esp;“你愛上了別人？為什麼？憑什麼？”凌晨聲嘶力竭地說，“我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甚至為了你，現在已經身登無上第五，我的風雨卷已經學到第八捲了，我……”

&esp;&esp;他絮叨的樣子，不知是說給顧千秋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esp;&esp;但是此時顧千秋微微抬眸，“哦？”了一聲。

&esp;&esp;凌晨盯著他。

&esp;&esp;顧千秋悠悠道：“風雨卷是為誰學的，你我心知肚明。事實既定，不用扭曲是非了吧？鬼主大人。”

&esp;&esp;話音落地，擲地有聲。

&esp;&esp;凌晨的所有話都梗在了喉嚨裡，天地寂靜。

&esp;&esp;俞霓微微閉了閉眼睛，似乎那話不光是說給凌晨聽的，也是說給他聽的。

&esp;&esp;自在小和尚狼狽地躲在地上，正試圖用一個猥瑣的姿勢遠離人群，聽見這些話，動作忽然一停。

&esp;&esp;他僵硬著脖子去看顧千秋──那張臉確實是。

&esp;&esp;但、真的是嗎？

&esp;&esp;不，不，絕無可能！

&esp;&esp;顧千秋深吸了一口氣，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彎腰從地上撿起留情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對凌晨道：“把黃泉清氣給我。”

&esp;&esp;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此時是強弩之末。

&esp;&esp;蒼白的面容和脖頸上五個指印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黑霧，而且他甚至跟剛剛出竅的鬼主一樣，只是一個神魂站在這裡，連軀殼都沒有。

&esp;&esp;但是當他拿起劍的時候，所有人都無意識地心生寒意。

&esp;&esp;跟他過往的威名一致──

&esp;&esp;這可是天碑萬年以來，唯一給出的一個四字評語。

&esp;&esp;“千秋同悲”

&esp;&esp;誰也不會懷疑，他拿著這把劍，可以在鬼長安內即刻宰掉鬼主——色厲內荏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暴怒到極致的驚心魄力。

&esp;&esp;“千秋。”凌晨悲涼地提了提嘴角，破罐破摔一般，“黃泉清氣是黃泉內有所鬼修賴以修煉的至寶，你若拿走，他們就會變得更加混亂、無情、災禍、死亡，遊魂再也無法回到人間了。”

&esp;&esp;究竟是救一個人，還是救無數人？

&esp;&esp;他以為顧千秋會陷入糾結和猶豫。

&esp;&esp;就和他曾經一樣。

&esp;&esp;但是顧千秋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哦？與我何干？”

&esp;&esp;凌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esp;&esp;仇元琛不動聲色地走到顧千秋之後，在誰也沒發現的地方悄悄給他輸入了一點靈力，這才讓顧千秋的面色不再蒼白如野鬼。

&esp;&esp;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esp;&esp;顧千秋根本不是偷摸練回了數枝雪，而是創新創造般將黃泉內的靈力化整為零、收歸己用，剛剛那驚鴻一劍已經是絕境破釜，若真要跟凌晨動手，估計三秒鐘就死透了。

&esp;&esp;幾個人分成了三個方向站立，對峙起來。

&esp;&esp;俞霓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翻手祭出了穿雲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