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2 頁)

鬼長安內人人精誠團結，同甘共苦？”

&esp;&esp;蹉磨被說得一愣。

&esp;&esp;凌晨繼續道：“你以為你是顧千秋，這兒是同悲盟？蹉磨，這兒是黃泉，都是各懷鬼胎罷了。”

&esp;&esp;一瞬間，所有鬼修欲凝又止的目光浮現在蹉磨的腦海裡，讓他打了個輕微的寒顫。

&esp;&esp;比起這外面無邊的、蝗蟲一般的鬼修們，蹉磨可以算是最幸運的——未入黃泉做人時，他是名門正派的親傳弟子；入了黃泉做鬼時，他也是鬼主最信任、親密之人。

&esp;&esp;以至於時至今日，他還在這無邊鬼氣的黃泉之中，保留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天真”。

&esp;&esp;凌晨緩緩道：“若這兒是同悲盟、離恨樓、甚至是舊府……數萬之眾啊，琉璃一人，怎可能全身而退？”

&esp;&esp;剛剛莫名其妙的景象在蹉磨眼前數次閃過，蹉磨終於察覺到了那一絲該驚懼到極致的怪異。

&esp;&esp;惡鬼們哪兒會有衷心和主人？

&esp;&esp;伺機而動，取而代之。

&esp;&esp;他們表面上敬重凌晨，那也只是因為凌晨《風雨卷》在手，能帶領黃泉鬼眾走向更高的地方。

&esp;&esp;而今日若凌晨的傷勢更重些，剛剛他們就絕不只會看著，而是會衝上來分而食之，讓鬼長安內換一個主人。

&esp;&esp;一時間，連無垢樓“省得有不聽話的小鬼來打擾”的禁制，其最初目的都變得別有深意起來。

&esp;&esp;凌晨幾乎有不忍，看了一眼三十三層樓，深墨色的死寂和混亂，還有一點他留下的痕跡。

&esp;&esp;只可惜黃泉地界，養不了花。

&esp;&esp;凌晨又看了一眼蹉磨。

&esp;&esp;這個惡鬼的主人此時氣虛，蹉磨這輩子第一次做壞事，被看得心虛不已，幾乎有種被看穿了的頭皮發麻感。

&esp;&esp;但最終，凌晨什麼也沒說。

&esp;&esp;他只淡淡道：“守在這裡。我要閉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