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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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這種人要是都能成佛，得氣死普天之下多少佛修啊？陳與緣，天道真是不公。”

&esp;&esp;但琉璃沒有繼續躲開，而是看著顧千秋。

&esp;&esp;就這麼看著。

&esp;&esp;琉璃色的瞳孔，盛著破碎的愛意。

&esp;&esp;劍鋒輕輕沒入頸項，琉璃皺著似乎永遠也解不開的眉，說道：“……我不在意神佛，我只在意你。曾經我們……”

&esp;&esp;“曾經？”顧千秋好笑，打斷他，“你是還要翻舊賬麼？”

&esp;&esp;現在勝負已定。

&esp;&esp;顧千秋是無所謂了——

&esp;&esp;就像是呼延獻所說的，他的愛很恨淺。百年歲月，什麼痴啊、怨啊、嗔啊、欲啊的，全都猶如頑石置流水。

&esp;&esp;它仍舊存在，但可以被隨意翻檢了。

&esp;&esp;“好啊，那就翻嘛，也讓你死得其所。”

&esp;&esp;顧千秋忽然含著笑意開口。

&esp;&esp;“你想翻哪一段？”

&esp;&esp;琉璃被他這個語氣搞得更加心碎，急火攻心般，輕輕咳嗽了一下。

&esp;&esp;卻因為這一震動，軒轅沒入更深的地方。

&esp;&esp;只是顧千秋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esp;&esp;他貌似不在意那邊情況，興致勃勃地看著琉璃，道：“你不翻？那我可翻了。”

&esp;&esp;顧千秋把劍負在身後，蹲到他面前。

&esp;&esp;“當年你我相約踏青，你卻忽然消失。我在琉璃寺外徘徊了二十三日，後來探聽到訊息，說你被佛祖天授了，昏迷不醒。”

&esp;&esp;“是，我……”

&esp;&esp;“我且問你，你當真暈了二十三日？”

&esp;&esp;“是。”

&esp;&esp;“好，當時濟世大師為了替你斬滅塵緣，親自帶八百武僧全江湖追殺我。我不願與之動手，在江湖上狼狽逃竄一月有餘，卻又怕你某日會醒，始終不敢離琉璃寺太遠，以至於被追得像條喪家之犬。這些，你也不知？”

&esp;&esp;“我……”

&esp;&esp;“再後來，元琛救我一命，帶我回離恨樓養傷。你卻忽然來信，約我私奔。”

&esp;&esp;顧千秋說道這裡，忽然苦笑起來。

&esp;&esp;“元琛不許我去，為此，我還差點與他刀劍相向。……實在愚蠢。”

&esp;&esp;琉璃靜靜地看著他，流露出三分苦痛。

&esp;&esp;顧千秋淡淡道：“我當時帶著傷病趕赴琉璃寺，在約定的地點……見到了濟世大師。這些，你也全然不知麼？”

&esp;&esp;“……”琉璃垂眸，不敢對視。

&esp;&esp;“哎，可惜當時我卻以為是你寫信之事暴露，反而擔心你在琉璃寺中受罰，提著劍，強闖了你們琉璃寺佛堂。”

&esp;&esp;顧千秋兀自搖了搖頭，甚至笑了一下。

&esp;&esp;“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啊。我居然替你一個身處琉璃寺內的‘在世活佛’擔心。”

&esp;&esp;往事呼嘯而來。

&esp;&esp;顧千秋負傷提劍，一步、一步。

&esp;&esp;走過山門殿、鐘樓、鼓樓、天王殿、大雄寶殿……最終到了佛堂。

&esp;&esp;站在佛堂門口，能看見莊嚴的佛堂之上，青燈遍地、雕花木扇，金身的巨大佛像全珈跌坐，一手無畏印、一手降魔印，微微垂眸、是個普渡眾生的慈悲樣。

&esp;&esp;佛祖之下，有無數手持少林棍的武僧分列兩側，單手合十行禮，已經結好了陣法。

&esp;&esp;在佛堂的正中間，則有許多年輕的沙彌圍坐成圓，閉著眼睛默唸佛經，莊重的鼓聲和鐘聲遍徹山谷。

&esp;&esp;琉璃坐在最中心，金身佛祖垂眸可見之地，金絲雲錦的赤紅袈裟，仙娥織就、神女機成，逶迤及低、仿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