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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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琉璃頓了一會兒，才緩慢起身，忽然看見自己手背上多出了一隻蝴蝶的刻痕，就深深烙印在其間。

&esp;&esp;這一瞬間，琉璃忽然意識到，之前剛見到顧千秋時，他為何會要看自己的手背。

&esp;&esp;一隻蝴蝶。

&esp;&esp;他身上的袈裟暗淡了，被他脫丟在地上，就著著他之前那身老舊的僧袍。

&esp;&esp;琉璃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間。

&esp;&esp;光潔如新，軒轅留下的劍痕，完全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esp;&esp;他緩緩、緩緩朝著黑暗中走去。

&esp;&esp;不久之後，滿上醉和命又出現在原地。

&esp;&esp;兩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esp;&esp;滿上醉假裝嘆息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詩是這麼唸的對麼？”

&esp;&esp;命：“……我怎麼知道？”

&esp;&esp;滿上醉又道：“也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歡那個人啊。”

&esp;&esp;命：“是麼？我不覺得。”

&esp;&esp;他們很喜歡，但他們又都不夠喜歡。

&esp;&esp;滿上醉徹底跟他無話可說，哀怨道：“走吧走吧，尊主上的命令，咱們還要去一趟黃泉呢。”

&esp;&esp;命抬腳就走。

&esp;&esp;路過另外兩具屍體的時候，滿上醉忽然腳步頓了一下，似乎還有點人情味地看了一眼。

&esp;&esp;命回頭。

&esp;&esp;滿上醉說：“這兩個……”

&esp;&esp;命說：“算了吧。這種人多得是。”

&esp;&esp;滿上醉說：“也是。”

&esp;&esp;兩人沒有留戀地離開了。

&esp;&esp;同一輪月色之下。

&esp;&esp;鬱陽澤身後負俠骨香，準備出發。

&esp;&esp;仇鯤鵬就站在旁邊，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那鬼東西騎一尺青走的，天下偌大，你上哪裡去找？”

&esp;&esp;鬱陽澤回答：“我知道他會去哪裡。”

&esp;&esp;小孩兒的表情雖然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但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esp;&esp;就算仇鯤鵬是個老江湖了，也從中看出幾分“不好招惹”來——

&esp;&esp;再一聯想到顧千秋落荒而逃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他偷偷把徒弟睡了，不想負責，欠一屁股風流債，跑了！

&esp;&esp;仇鯤鵬拿著菸斗的手就一抖。

&esp;&esp;替顧千秋抖的。

&esp;&esp;而至此，仇鯤鵬也再不敢攔了。

&esp;&esp;非但不攔，還親自請了一下，默默鼓勵他能夠將那姓顧的痛打一頓。

&esp;&esp;鬱陽澤平靜地上路了。

&esp;&esp;出門之後，他發覺今晚是個滿月，月色明朗，有一隻小小的飛鳥劃過月色前的雲層，留下那淡淡的痕跡，落進了離恨樓中。

&esp;&esp;顏子行一伸手，小云雀落在他的手腕上。

&esp;&esp;仔細一看，那靈巧至極的小雀鳥居然是木製的，眼眶中沒有眼睛，卻會宛如真正鳥類地歪頭，像在打量什麼。

&esp;&esp;呼延獻披著一件能至腳踝的粉色大氅，靠在廊柱上賞雪。

&esp;&esp;雖然是劍修之宗門，但是行在其中卻宛如到了江南的園林，一步一景，雪落在結著薄冰的平湖上，周圍是常綠的盆栽，還有怪石。

&esp;&esp;呼延獻並不怕冷，有些微風將雪吹到了他的睫毛上，被他眨眼抖掉，問道：“顧千秋的信麼？”

&esp;&esp;顏子行將信件展開，直接遞給呼延獻。

&esp;&esp;呼延獻沒接：“你念給我聽。”

&esp;&esp;顏子行就把信粗讀了一遍，道：“是啊，他讓你去收復合歡宗，我去收復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