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3/4 頁)

妻子，而僅僅是他的表妹。

&esp;&esp;可夢裡那股若有若無，讓他情難自已的香氣卻彷彿還會在鼻間縈繞……

&esp;&esp;蘇珩這般想著，伸手從枕頭下掏出一隻玉鐲。

&esp;&esp;那鐲子的質地算不得極好，雕工也不十分精緻，也就樣子有幾分新巧——上頭雕著魚戲蓮葉，魚兒輕盈，蓮葉欲滴。

&esp;&esp;那鐲子彷彿也沾染了主人的氣息，瑩潤柔和，帶著淡淡的花草馨香……

&esp;&esp;蘇珩握緊手裡的鐲子。

&esp;&esp;夢裡的一切太過清晰，清晰得手下彷彿還帶著那如凝脂般嬌嫩肌膚的觸感餘溫……

&esp;&esp;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夢中粗暴震怒的自己，究竟是氣她的識人不清，放任丫頭對他下藥爭寵，還是欲、求不滿，惱羞成怒的發、洩與放縱。

&esp;&esp;他只記得，當丫頭帶了新的衣衫來給宋昀盼換時，她整個人都呆呆的，好像一下子被人抽掉了所有的精氣……

&esp;&esp;夢中的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esp;&esp;是了……

&esp;&esp;他看也沒看她一眼，丟下滿身狼藉的妻子，揚長而去。

&esp;&esp;蘇珩忍不住發出一聲懊悔的嘆息。

&esp;&esp;其實他本可以做得更好一些的……

&esp;&esp;他只是，只是不敢看她那雙空洞渙散的眼……

&esp;&esp;內宅裡沒有秘密。

&esp;&esp;兩人在書房白日宣y的事，母親很快就得到了訊息。

&esp;&esp;明明這些他本不該知道，可他卻好像是她身邊的遊魂，親眼看著她被母親一掌摑到地上，看著母親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蕩婦，看著她被關進那間陰森的佛堂。

&esp;&esp;她像個被人丟棄的孩子，扒著窗稜又哭又叫，儀態全無，“母親，我知錯了，求求您放我出去，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天太黑了，我害怕……求求您，不要把我關在這裡……”

&esp;&esp;她的哭求聲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他一回想起來就覺得鑽心地疼。

&esp;&esp;恍惚間記起，曾聽伺候宋昀盼的人說，姑母走後那些年，她伯母為了扭她的性子，每回只要宋昀盼稍一犯錯，她伯母就會把她鎖進漆黑的雜物房裡，裡頭的老鼠蜘蛛把年幼的宋昀盼嚇得哇哇大叫，只能不停地扒著門求饒痛哭，她伯母才會施捨般地把她放出來。

&esp;&esp; 相親

&esp;&esp;久而久之，她就落下了心病，最怕被關在密閉狹小的空間裡……

&esp;&esp;他看著夢中的宋昀盼苦苦哀求，可回應她的，是母親身邊的丫頭流香陰陽怪氣的聲音，“二奶奶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咱們夫人可不是二爺，叫您幾滴眼淚就騙了去。夫人說了，您今晚就跪在佛堂裡好生反省，將《女訓》抄一百遍，明個兒一早她老人家可要親自過目……”

&esp;&esp;他看著佛堂裡的宋昀盼全身止不住顫抖，他很想走過去好好抱抱她安慰她，他更想一腳把門踹開，讓那目中無人的賤婢給宋昀盼磕頭認錯。

&esp;&esp;可事實卻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夢外的他只能默默地守在宋昀盼身邊，眼睜睜看著她把眼淚流乾，從哀求到心死，從害怕到麻木；夢中的他則跟友人喝得爛醉，回到書房倒頭大睡，根本不知道曾有個人，因為他的任性與放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esp;&esp;蘇珩用力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徹底沒了睡意。

&esp;&esp;…………………………

&esp;&esp;宋昀盼的這次相親最後果然無疾而終。

&esp;&esp;倒是蘇璟跟下屬提了提自家有個適齡的表妹，對方聽了很是有意願相看。

&esp;&esp;可巧為了蘇珩蘇琮中舉，二太太跟三太太正商量著要去明仁寺還願的事兒，於是兩家一拍即合，當即決定趁著十月初六去寺裡上香的機會，讓兩邊的孩子相看一下。

&esp;&esp;轉眼就到了初六那日。

&esp;&esp;“姑娘今日穿哪件衣裳好呢？”櫻草想了想，笑嘻嘻道，“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