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第3/4 頁)

;宋昀文自嘲地擺了擺手，“當不得妹夫這聲謝……這些原本就是盼姐兒的東西，只恨咱們能力有限，再找不回更多了。”

&esp;&esp;蘇珩就問他道，“方才大伯父不欲多說……當初的事，不知大堂兄還記得多少？”

&esp;&esp;“我知道妹夫想問什麼……”宋昀文嘆了口氣，畢竟涉及到自己父母不堪的一面，他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二叔去世的時候，我已經懂事了……其實那時我爹曾想帶著我們一家子回老家去，可我娘早就叫這裡的繁華迷了眼，說什麼也不肯走。他們倆為了這事兒天天吵……妹夫大約也看出來了，我爹那個人，自來老實慣了，又怎麼可能說得過我娘呢……可我二叔二嬸都不在了，這麼多張嘴要吃飯，更何況還住著那麼大的宅子，養了那麼多下人……於是我娘，我娘就把主意打到了二嬸的嫁妝上。”

&esp;&esp;“我爹自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直說沒有誰家養孩子，還得用她母親留下的嫁妝的……可這些年，我們家一直仰仗二叔，我爹有什麼錢呢……他怕我娘再動旁的心思，於是到處打聽賺錢的門路，不知怎麼，就叫人拐去賭錢……”

&esp;&esp;“開始的時候，倒也的確贏過一些。我爹往家買了好多東西，我們幾個孩子高興得就跟過年似的，連我娘臉上也有了笑模樣，還問他錢是從哪來的，他只說碰到了二叔從前經商的朋友，入股跟人家做生意，這些都是分紅，而且以後每個月都會有。”

&esp;&esp;“大家全都信以為真，還覺得一定是二叔在庇佑我們……誰知後來……等我娘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頭欠了一大筆錢，追債的人天天堵在家門口，我娘沒辦法，只好當了二嬸的嫁妝給他還賭債，偏我爹越輸越想賭，還總幻想著能再把二嬸的嫁妝贏回來……更加泥足深陷……”

&esp;&esp;蘇珩一邊聽一邊皺眉道，“大伯父說我姑父那個朋友，你們見過麼？”

&esp;&esp;“哪裡有什麼朋友？”宋昀文苦笑道，“我猜這些都是我爹怕我娘起疑，瞎編出來的……”

&esp;&esp;他幽幽嘆了口氣，“這些年，我們家對不住盼兒的地方委實太多。也好在她是個有福氣的，如今終於苦盡甘來……”宋昀文說著又想起來，“至於先前……先前我二弟，也是因為偷聽了父母的隻言片語，誤以為……還請妹夫——”

&esp;&esp;蘇珩一抬手，“過去的就不必再提了。”

&esp;&esp;宋昀文也知他不想再提，遂點了點頭，“妹夫若沒有別的事要問，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蘇珩微微頷首，吩咐清風道，“你去拿張二百兩的銀票給大舅爺。”又對宋昀文道，“想來大伯父當時贖回我姑母這些東西也花了不少錢，算是我當侄女婿的一點心意。”

&esp;&esp;宋昀文一愣，年輕英俊的臉龐頓時漲得通紅，“不不不，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就是我爹也不會——”

&esp;&esp;“二舅兄馬上就要下場，一旦考中，還有後頭的春闈，殿試，到時用錢的地方多得是……大舅兄就不要跟我客氣了。”蘇珩淡淡笑著，卻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esp;&esp;宋昀文怔怔看著他。

&esp;&esp;他的笑容如頭一回見面一般溫和有禮，可話裡的意思宋昀文卻聽清楚了：不管日後宋家如何——是飛黃騰達也好，是一貧如洗也罷，於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干系——這二百兩，就算把過往的一切情分都買斷了……

&esp;&esp;宋昀文只覺心裡一片苦澀，他艱難地嚅了嚅嘴，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esp;&esp;那廂清風很快取了銀票，畢恭畢敬地遞到宋昀文面前，“大舅爺。”

&esp;&esp;宋昀文看了看銀票，又看了看神情淡漠的蘇珩，乾乾巴巴道，“那就……多謝妹夫了。”

&esp;&esp;蘇珩笑得一臉溫和，“大舅兄不必客氣。”

&esp;&esp; 都聽你的

&esp;&esp;直到清風送了宋昀文出去，蘇珩才大步走到屏風後面。

&esp;&esp;宋昀盼白著一張臉，神情呆滯地坐在座位上。

&esp;&esp;聽見腳步聲，她彷彿才回過神，怔怔地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esp;&esp;她似是辨認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