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3/4 頁)

&esp;&esp;“砰——”茶盞重重地砸在高几上。

&esp;&esp;“憑什麼？！”隋軒的眼睛瞪得像兩隻銅鈴，“他們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憑什麼還得忍著？”

&esp;&esp;“你少說兩句吧！”隋夫人皺眉打斷，心煩意亂道，“你妹妹心裡已經夠難受的了，你這當大哥的不好好安慰，還在這兒煽風點火……”

&esp;&esp;隋軒氣道，“母親這話說得也忒偏心，我怎麼就是煽風點火了？當初放著自家的宅子不住，非得擠在姨丈家，為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當初是奔著結兩姓之好來的，如今蘇珩那小子這般打咱們臉，咱們難道還不該找姨母姨丈討個說法？”

&esp;&esp;隋夫人叫兒子一番搶白，不由也有些躊躇道，“珩哥兒這事兒還指不定你姨母姨丈知不知情，要不我明天——”

&esp;&esp;“夠了！”一直伏在案上哭的隋婉驀地抬起頭，“原就是私下裡的相看，如今人家擺明了看不上我，母親還要上趕著找上門，難道是嫌我今天丟人丟得還不夠麼？！”

&esp;&esp;隋姨母見女兒哭得梨花帶雨，也心疼得不行，正要開口，卻見隋婉淚流滿面地瞪向隋軒，“哥哥今日這般氣不憤，到底是為了我這個妹子，還是因為你盼表妹叫人捷足先登了？”

&esp;&esp;隋軒一怔，隨即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當然是為了你還有咱們家的臉面……”

&esp;&esp;“那好。”隋婉恨恨地抹了把臉上的淚，“哥哥若真為了我，那今晚的事兒你就給我把它爛在肚子裡！若再多說一個字，便是逼我去死了！”

&esp;&esp;一席話說得隋軒跟隋夫人都駭住了。

&esp;&esp;隋軒知道自家妹子是個氣性大的，也不敢十分招惹她，只得道，“行行行不說就不說……”又氣不過道，“他們家這麼欺負人，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了……趕緊叫人收拾了老宅，搬回去才是正經。”

&esp;&esp;隋夫人點點頭，“你這話說得才是正理……”又摟著女兒好一通安撫不提。

&esp;&esp;彼時的聽雪堂氣氛亦是十分壓抑。

&esp;&esp;屋裡服侍的丫頭婆子除了鄭嬤嬤，全都被打發出來，遠遠立在廊下。眾人一個個鼻觀眼眼觀心，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心思活泛地想往裡看，目光不小心跟別人相遇，又都趕緊低下頭——誰也不敢打探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esp;&esp;……蘇二太太只覺得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可她還是咬著牙問自己唯一的兒子，“你的意思，是非她不可了？”

&esp;&esp;“是。”蘇珩筆直地跪在地上，“求母親成全。”

&esp;&esp;“你失心瘋了吧你？！”蘇二太太強忍著才沒把手裡的茶盞潑過去，“宋昀盼……你說你喜歡宋昀盼。”她氣得笑出來，“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她有哪點值得你喜歡？除了張招人的臉，她還有什麼？你說啊！她有什麼？！”

&esp;&esp;蘇珩攥緊拳頭。

&esp;&esp;雖然早就料到過程不會順利，可母親對宋昀盼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輕蔑還是讓他感到齒寒。

&esp;&esp;那麼宋昀盼呢？夢裡……那個讓他無盡痛心與悔恨的宋昀盼，是不是也曾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承受著這些來自於他母親甚至妹妹的鄙夷和羞辱，所以，最後留給他的，就只有閣樓上縱身一躍的身影？

&esp;&esp; 成全

&esp;&esp;蘇珩的胸口不能自已地疼起來。

&esp;&esp;他忽然感到無比慶幸——至少，此時面對母親所有怒火和刻薄的，只有自己。

&esp;&esp;這一次，他總是擋在了她前面了的……

&esp;&esp;“母親，”蘇珩低聲哀求道，“其實盼表妹有很多優點，溫婉賢惠，孝順長輩……您又何必要把她說得這般不堪？”

&esp;&esp;“這就叫不堪了？”蘇二太太冷笑一聲，鐵青著臉才嘲諷道，“還有比這更不堪的呢！我從小潔身自好的兒子，一路上寒窗苦讀，案首解元地考下來，眼看就要三元及第，前途無量……她一個賴在外家打秋風的掃把星，竟敢恬不知恥地勾引你——”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