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第5/7 頁)
有一次,孔子和弟子們被困在陳國、蔡國之間,子張問怎樣才能使自己的主張行得通。孔子說:“說話要忠誠守信,做事要忠厚恭敬,即使到了蠻夷之地也能行得通;說話不忠誠守信,做事不忠厚恭敬,即使在本鄉本土,能行得通嗎?站著的時候,就好像看見‘忠信篤敬’幾個字擺在面前;坐車的時候,就好像看見這幾個字刻在車轅前的橫木上,這樣才能使自己的主張行得通。”子張把這些話寫在自己束腰的大帶上。
子張問:“士怎樣做才可以稱得上是通達呢?”孔子說:“你所說的通達是什麼意思呢?”子張回答說:“在諸侯國中一定要有名聲,在卿大夫家也要有名聲。”孔子說:“這只是名聲,不是通達。所謂通達,就是品質正直,喜好道義,善於察言觀色,總是想著謙恭待人,這樣的人在諸侯國和卿大夫家一定能通達。而那種只有名聲的人,表面上追求仁德,實際行為卻違背仁德,還以仁人自居而不懷疑自己,這種人在諸侯國和卿大夫家一定會有虛名。”
曾參,是南武城人,字子輿,比孔子小四十六歲。
孔子認為他能通曉孝道,所以傳授給他學業。他撰寫了《孝經》,死於魯國。
澹臺滅明,是武城人,字子羽,比孔子小三十九歲。
他的容貌很醜陋。他想拜孔子為師,孔子認為他資質淺薄。他跟隨孔子學習後,回去就致力於自身品德的修養,走路不抄小道,不是因為公事就不去拜見卿大夫。
他南下游歷到長江一帶,跟從他的弟子有三百人,他在取捨、進退方面很有原則,名聲在諸侯間傳揚開來。孔子聽到這些情況後,說:“我憑言辭判斷人,看錯了宰予;憑相貌判斷人,看錯了子羽。”
宓不齊,字子賤,比孔子小三十歲。
孔子說:“子賤真是個君子呀!假如魯國沒有君子,他從哪裡學到這樣的品德呢?”
子賤做單父的長官,向孔子彙報情況,說:“這個地方有五位比我賢能的人,他們教給我治理地方的辦法。”孔子說:“可惜呀,子賤治理的地方太小了,如果讓他治理大的地方,那就差不多可以了。”
原憲,字子思。
子思問什麼是恥辱。孔子說:“國家政治清明,做官領取俸祿;國家政治黑暗,也做官領取俸祿,這就是恥辱。”
子思說:“好勝、自誇、怨恨、貪慾這幾種毛病都能剋制住,這樣可以算是仁人了嗎?”孔子說:“可以說是很難得的了,至於算不算仁人,我就不知道了。”
孔子去世後,原憲就隱居在荒野之中。子貢做衛國的國相,坐著四匹馬駕的車子,帶著很多隨從,排開叢生的野草,進入偏僻簡陋的里巷,去拜訪原憲。原憲整理好破舊的衣帽會見子貢。子貢覺得羞恥,說:“夫子您難道是窮困了嗎?”原憲說:“我聽說,沒有錢財叫做貧,學了道卻不能實行叫做病。像我這樣,只是貧,不是病呀。”子貢很慚愧,不高興地離開了,終身都為自己說錯了話而感到羞恥。
公冶長,是齊國人,字子長。
孔子說:“公冶長這個人可以把女兒嫁給他,雖然他曾被關在監獄裡,但那不是他的罪過。”於是孔子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南宮括,字子容。
南宮括問孔子說:“后羿擅長射箭,奡善於水戰,可他們都不得好死;大禹和后稷親自耕種莊稼,卻得到了天下,這是為什麼呢?”孔子沒有回答。南宮括出去後,孔子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這個人的品德真高尚呀!”“國家政治清明,他不會被廢棄不用;國家政治黑暗,他也能免遭刑罰殺戮。”南宮括反覆誦讀“白珪之玷”這句詩,孔子就把哥哥的女兒嫁給了他。
公皙哀,字季次。
孔子說:“天下無道的時候,很多人都去做卿大夫的家臣,在都城裡當官;只有季次不曾出去做官。”
曾皙,名點。
曾皙陪侍在孔子身邊,孔子說:“說說你的志向吧。”曾皙說:“暮春時節,春天的衣服已經穿上了,我和五六個成年人,六七個童子,一起到沂水裡洗澡,在舞雩臺上吹吹風,然後唱著歌回來。”孔子長嘆一聲說:“我贊同曾點的志向啊!”
顏無繇,字路,他就是顏回的父親,父子倆曾經先後拜孔子為師。
顏回去世後,顏路很貧窮,請求孔子賣掉車子來為顏回置辦外槨。孔子說:“不管有沒有才能,對自己的兒子來說都是一樣的。我的兒子鯉死的時候,也只有內棺,沒有外槨,我不能賣掉車子步行來給他置辦外槨,因為我曾經做過大夫,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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