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蔣平誤中蒙汗藥,甘婆母女起爭執(第2/3 頁)
子,你幫著為娘再做成這單買賣,從此以後,為孃的再也不幹這勾當了。——這可是你說的,傷天害理的事不能做。好孩子,動作快點兒!為孃的去擺小菜。”說著,又出去了。
原來這女子是甘婆的女兒,名叫玉蘭,不僅女工針線出眾,還有一身好武藝,年已二十,尚未許配人家。只因甘婆做事不光明正大,玉蘭常常勸諫,甘婆也有所改變。剛才給蔣平下酒藥時,玉蘭就再三央求,說只做這一次。沒想到又有主僕二人前來。玉蘭無奈,做好菜蔬,甘婆來回搬運,還稱讚這相公長得極其俊美。玉蘭心中有些猶豫。後來甘婆拿酒去了,玉蘭便跟在後面,在窗外偷看。只見這相公面如傅粉,白裡透光,唇似塗朱,紅而潤澤,只是雙眉緊皺,二目含悲,長吁短嘆,似乎有無限愁煩。玉蘭暗道:“看此人不像是普通村夫,想必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再看那僕人坐在旁邊,粗眉大眼,雖說長相醜陋,卻也有一番嬌媚之態。只聽僕人說:“相公早上打尖也沒吃什麼。此時這些菜蔬雖說清淡,卻很精美,相公多少吃點兒吧。”又聽相公聲音婉轉地說:“酒菜雖好,可我難以下嚥。”說罷,又長嘆一聲。忽聽甘婆道:“相公既然不想吃東西,不如喝點兒暖酒,開開胃口,保管就想吃東西了。”玉蘭聽到這兒,不禁氣憤地想:“人家都愁成這樣了,母親還要用酒害人,太狠心了!”她忿忿地轉身回房去了。
為救急難之人,玉蘭勸母救人並萌配婚之意
不多時,忽聽甘婆從外角門進來,拿著包裹,笑嘻嘻地說:“我的兒呀,咱們母女要發財了。這個包裹比剛才那個還沉,快收起來,幫著為孃的打發他們上路。”嘴裡說著,眼睛卻看向玉蘭。只見玉蘭臉朝裡,背朝外,既不答話,也不接包裹。甘婆趕忙放下包裹,走過去拉住玉蘭,問:“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誰知玉蘭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婆子見狀,大吃一驚,道:“哎喲!我的心肝肉兒,你為什麼哭呀?快跟為孃的說說,是不是心裡又不舒服了?”說罷,又用巾帕給玉蘭擦淚。玉蘭推開婆子的手,悲切切地說:“誰心裡不舒服了?”婆子道:“既然不是,那為什麼哭呢?”玉蘭這才說:“孩兒想爹爹留下的家業,夠咱們孃兒倆過日子的。母親為什麼非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況且爹爹在世時,還有三不取:僧道不取,囚犯不取,急難之人不取。如今母親一概不管,只看重錢財。要是事情敗露,可怎麼辦呢?叫孩兒怎能不傷心。”說罷,又哭了起來。
婆子道:“我的兒,原來是為了這事。你不知道為孃的也有苦衷。你想,你爹爹留下的家業,這幾年坐吃山空,已經消耗了一半,再過一兩年恐怕就難以維持生計了。再說你也不小了,將來陪嫁的嫁妝,哪樣不用錢呢?何況我這麼大年紀,也得給自己攢個棺材本兒吧?”玉蘭道:“媽媽想得太多了。有就按有的過,沒有就按沒有的過。像這樣損人利己,終究難以長久,而且人命關天,怎麼能行呢?”婆子道:“為孃的就做這一次,下次再也不做了。好孩子!你幫幫媽媽。”玉蘭道:“母親別再說了。孩兒只知道要謹遵父命。那個相公是急難之人,這錢財斷不能取。”甘婆聽了,心裡琢磨:“鬧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那個相公。可見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便問:“我兒,你怎麼知道那相公是急難之人呢?”玉蘭道:“實話跟媽媽說,方才孩兒悄悄到窗下看了,見他滿面愁容,不吃不喝,定是有急難之事,孩兒實在不忍心害他。孩兒問母親將來依靠誰呢?”甘婆道:“哎喲!為孃的又沒有別的兒女,就生了你一個,自然靠你了。難道還能靠別人不成?”玉蘭道:“雖說不靠別人,可難道就忘了女婿也能養老嗎?”
一句話點醒了甘婆,她恍然大悟,暗道:“是呀,我正愁女兒沒個好歸宿,如今這相公生得如此俊美,正好與女兒般配。我何不招他做個養老女婿,既了卻女兒終身大事,我也有了依靠,豈不是兩全其美?可見真是‘利令智昏’,只顧貪財,卻忘了正事。”於是嘻嘻笑道:“多虧女兒提醒我,差點錯過了好機會。這麼說,得趕緊把他救醒,讓為孃的慢慢跟他商量——只是這話不好開口。”玉蘭道:“這也不難。不如把上房的客官也救醒,就說是跟他開玩笑,讓那個人幫忙說媒,這樣母親也不用為難,豈不是兩全其美?”甘婆哈哈笑道:“還是女兒有心計。快走吧,都已經三更天了。”玉蘭道:“母親還得拿著包裹,先還給他們。不然,他們醒來不見包裹,還以為咱們存心圖謀呢。”甘婆道:“正是,正是。”於是抱著兩個包裹,提著燈籠,玉蘭提著涼水。
母女二人出了角門,來到前院,先到西廂房,放下包裹。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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