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弟婦姚庚得銀 現天良州衙控告(第2/3 頁)
素嬋也說:“三位恩人要是救了我,大恩如同再造,別說三百兩銀子,我一定加倍奉還,小女子絕不食言!我給三位恩人磕頭了。”毛巡按趕忙從裝文袋裡拿出筆墨紙硯,盤腿坐在地上,把紙鋪在膝蓋上,提筆如行雲流水,不一會兒就把狀子寫好了。他把狀紙遞給楊氏說:“你們趕緊去州衙告狀。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在州衙外面聽聽州官怎麼斷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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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和王婆一起上了車,毛公和劉清則步行跟著,徑直往涿州走去。沒一會兒就進了涿州城,來到州衙門口。事情也巧,正好趕上放告時間。毛公一看,滿心歡喜地說:“正好趕上放告,趕緊進去喊冤遞狀子。”楊氏不敢耽擱,急忙下車。王婆上前攙扶著她,往衙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裡喊著“冤枉”。走到公堂前,兩人跪倒在地,雙手舉著狀紙,嘴裡不停地喊著“冤枉”。涿州知州劉子云坐在公案後面,往下一看,只見一個年老的婦人攙著一個年輕婦人,哭哭啼啼地喊冤,兩人蓬頭垢面,年輕婦人臉上還有青紫的傷痕。劉子云便吩咐門子:“把那婦人的狀紙拿上來。”門子把狀紙鋪在公案上,劉知州定睛一看,上面寫著:
具狀民婦姚楊氏,祖居涿州良鄉縣姚家莊。為伯兄勢惡盜賣弟婦事,懇恩傳究,以儆刁頑。
竊氏夫姚義,伯兄姚庚,親胞兄弟,遵父命分居各炊。氏夫出外貿易。不料夫兄姚庚暗生不良之心,暗寫假信一封,內言氏夫病在旅店,令姚庚同氏前往接氏夫回家。氏婆媳信以為實,遂同夫兄前去。孰料夫兄姚庚暗起不良之心,行同禽獸,將氏賣與南京樂戶劉清之手。氏不允從,被鞭毒打。是氏苦苦哀告,劉清方回心轉意,遂領氏並王媒婆前來控告氏之夫兄姚庚,傳究科其罪名,宜追還氏之身價銀三百兩。氏含冤負屈,不得不叩乞正堂太爺恩准傳究,實為德便。上呈。
劉知州看完狀子,大怒道:“姚庚這惡徒太過分了,簡直無理至極!”隨即發傳票,派衙役張龍、李虎去把姚庚拘來當堂對質。又吩咐楊氏、王氏在班房裡等候審訊對詞。暫且按下這邊不表。
且說這兩個差役領了拘票出了衙門,兩人商量道:“咱哥倆要發財了,誰不知道姚庚他爹去世後,留下萬貫家產,他花錢如流水。今天他犯了這案子,還怕他不拿出銀子來!”兩人一邊說一邊走,直奔良鄉而去。正巧碰到姚庚得了二百七十兩銀子,不敢回家,怕母親知道,正躲在妓院裡。姚庚低著頭往前走,正好撞見州衙這兩個差役。兩人同時伸手打招呼:“正巧啊,我們哥倆正找姚大爺你呢,你可來了。咱一起去酒鋪裡好好聊聊。”於是三人一起進了酒鋪,坐下喝酒。姚庚問:“二位公差找我有什麼事啊?”李虎說:“姚大爺,你弟媳婦告你私自把她賣去當娼妓,王婆做證人,買主是劉清。太爺看了狀子大怒,特地派我們哥倆來請你,馬上要審訊。”張龍說:“這不是州太爺的拘票嗎?你看看。”姚庚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心裡又驚又怕,臉色變得蠟黃,心想:“悔不該當初做錯事,可恨楊氏竟敢到州衙告我!”兩個差役說:“姚大爺別驚慌。老話說得好,‘天大的官司,只要有磨扇那麼大的銀子,就能堵住城門,別填了水溝。’依我們哥倆的主意,你在州衙上下打點打點。我們太爺要是找個錯處,把楊氏、王婆、劉樂戶一起治死,一來能保你沒事,二來能幫你出氣,三來也能顯顯我們哥倆的手段。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不知道姚大爺你意下如何?”姚庚聽了,心中暗喜,說:“既然二位公差有這美意,我情願打這場有把握的官司。不知道得花多少銀子?”兩個差役說:“咱們平日裡交情深厚,這點小事,我們哥倆願意效勞。在官府面前,至少得三百兩銀子,少了可不好辦事。其他門子、管事的、書辦等人,裡裡外外都得打點,也得三百兩。”姚庚說:“就算花幾百兩銀子,那又算什麼!只要能把我那攪得家裡不得安寧的弟媳婦治死,比什麼都強。全靠二位大力幫忙了。”於是他叫來酒保上菜、添酒,又要了餅飯。酒保把東西都端上來,放在桌上。
三人吃喝完畢,姚庚問:“我這一去見官府,該怎麼說呢?還請二位指教。”兩個差役說:“你要是把太爺打點好了,只需要如此這般回答,保證你能贏,還能把他們三個人處死。”姚庚聽了,非常高興,付了酒飯錢。
姚庚和兩個差役一起到自己開的當鋪,兌了六百兩銀子,交給張龍、李虎,然後一起到了州衙。兩個差役把姚庚安排在茶坊裡,讓他坐著等好訊息。兩人則偷偷進了州衙,見到知州,把來意說明了。
知州劉子云是個貪圖錢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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