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第3/5 頁)
讓她去他的屋子裡尋他。
溫孤越的院子裡原本有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一至夏日便是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直到有日溫孤越下令將它砍斷。
棠瑜問他為什麼,溫孤越只是撐著臉冷淡地看向窗外,“蟬鳴實在聒噪。”
可如今她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只是……想要生機又得不到生機。
棠瑜推門走進溫孤越的屋子裡。
他穿著單薄的白衣與自己對弈,潤喉的茶水放在一旁,已經冷透。
聽見屋內的聲響,溫孤越甚至沒有轉頭看來,目光專注地落在棋盤上。
棠瑜伸手拿走茶杯,“我再去熬一碗。”
溫孤越卻按住她的手腕,聲音淡淡道:“和我下一局。”
他仍然沒有轉過頭來,棠瑜瞧不見他的神情,不知道他現下心情如何。
待棠瑜在他對面落座,溫孤越終於捨得抬頭瞧一眼,“黑棋白棋?”
棠瑜和往常般選擇白棋。
她的棋藝是從溫孤越那處學會的,哪怕已經過去兩年,她依然勝不過他。
白棋被黑棋團團圍住。
然而棠瑜鬆了一口氣,現在和溫孤越待在一起的每一瞬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再次拿起茶杯,“那我去……”
“你遇見蛇閭了。”溫孤越從棠瑜的肩膀摘下一片羽毛。
溫孤越的手本就因為常年不見光而蒼白,如今在黑金色羽毛的襯托下更是白得不似常人。
看著溫孤越手上的羽毛,棠瑜心中一顫,想來是方才從蛇閭耳墜上掉下來的。
她一直覺得蛇閭是條鮮豔的毒蛇。
他總是愛穿著豔色的衣衫,頭上的絲帶也是鮮豔得難以忽視。可是讓棠瑜記得最清楚的是他的耳墜,聽說是真真用稀少的翠錦鳥身上拔下來的羽毛製成。
棠瑜垂眸,“來的路上碰見了。”
溫孤越鬆手,羽毛慢慢悠悠地落到地上,“以後離他遠點。”
棠瑜抿唇沒有答話,難道是她想離他近一點嗎?
溫孤越將茶杯推給棠瑜,“別熬了,我不會喝。”
說完,他便起身往內室走去,咳嗽聲從喉間溢位。
“何必操心一個將死之人。”
棠瑜轉頭看向他的背影,心裡就像是被針扎般疼,“會好起……”
溫孤越並沒有等她將話說完,他出聲打斷,“可我死後你不就可以離開溫孤府了嗎?”
他側頭和棠瑜的視線對上,嘴角牽出一抹諷刺的笑。
“畢竟你想離開溫孤府,就只有等我死。”
棠瑜下意識反駁,“我不是……”
可是溫孤越冷笑道:“棠瑜,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每次都與溫孤越不歡而散,棠瑜沉默地捧著茶杯往藥舍走去。
“棠姑娘。”
藥舍的人瞧見她都輕聲向她招呼,畢竟棠瑜是這裡的熟人,溫孤公子的藥幾乎都經她手。
“明日給公子熬茶的草藥已經準備好。”他們以為棠瑜又是來叮囑的。
“不用了。”
棠瑜看向桌上的草藥,這是她從遮雲山採回來的。草藥並不好尋,一年中只有短短几日的生長時期。她能尋見,也說明運氣不錯。
她捧著草藥朝外走,可是方至門邊又停住腳步。
藥舍的人看著棠瑜在門口站著許久,最後又折返回來將草藥重新放回桌上。
她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倦,“將它們製成藥丸吧,順便加些焦山楂。”
“制好之後直接送到公子房間嗎?”
棠瑜搖搖頭,“送到我的院子裡吧。”
日暮西沉,夕陽微弱的光線落入溫孤府內。棠瑜並不習慣有侍女跟在身後,她的院子裡只有她自己一人。只是每日固定時候會有侍女來打掃衛生。
“臨郊的桃花開得茂盛,可真想去瞧瞧。”
“去呀,反正棠瑜姑娘這裡只需傍晚打掃便是。”
“到時候去給管事請示……”
兩名侍女聊得正是開心,轉頭看見棠瑜時連忙垂下頭,小心翼翼道:“棠姑娘。”
上次府裡新人在背後嘀咕公子和棠姑娘的下場,她們沒瞧見,但都有所耳聞。雖然知道棠瑜姑娘是個好相處的,但如今侍女小廝都不敢越界。
可怕的不是棠瑜姑娘,而是她身後的溫孤公子。
棠瑜輕聲問:“臨郊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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