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醫院(第1/1 頁)
嗎?”
李青忙說:“我吃過了……醫生說我哥得禁食24小時,所以我沒買他的。”
應南嘉:“嗯。”
豆漿喝了半杯,應南嘉便飽了八分,她將紙杯放到一旁。
李青見她不吃了,猶豫了會兒,說:“南嘉姐,我今天要回老家,早上八點的火車……我可能得先走了。”
應南嘉一看時間,已經近六點半了,從這邊到火車站還得個把小時,時間很緊。而且,李屹還沒醒。她問李青:“不等他嗎?”
李青半低下頭,赧然道:“我哥他……過年一般不回去。”
意料之中。
應南嘉“唔”了聲,沒多說什麼。
“走吧,注意安全。”
……
送走李青,應南嘉將包子分給了值夜班的護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找了一圈,最後在角落找到了充電寶。她掃了一個,給手機補上電,又重新坐回了輸液大廳。
還是昨晚的位置,跟李屹病床中間隔著兩三米的過道,不近不遠。這是昨晚她來時,李青坐著的地方。空間距離有時候能恰巧說明一些東西,比如,李青和李屹之間並不親近。
至少大學在一起的那兩年多,她從未聽李屹提過這個名字。還有李青說,她哥一般不回家過年。應南嘉當然知道。跟李屹在一起的那兩年,每年除夕他們都是在一起過的,就在學校對面的那間小公寓裡,買上些吃食和酒,放一部感興趣的電影,煮好速凍餃子,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看完,困了,洗個澡,然後躺在那張一米五略微狹窄的床上,互相依偎在一起。
應南嘉有家跟沒家一樣,不願意回。
而李屹幾乎沒什麼親人了,無處可回。
那時的他們就像是兩個行走在沙漠夜裡孤獨的可憐蟲,要麼抱團取暖,要麼各自等著被凍死。
某種意義上,是她和李屹互相陪伴著度過最低沉的那段時間,每每跌到低谷的時候,彼此拉扯一把,不讓對方或自己墜下去。
應南嘉想著,恍了神,心上沉甸甸的,像壓著塊石頭,一晚幾乎沒怎麼睡,頭也疼。她有些想抽菸,但出來的匆忙,沒顧上帶,醫院也不讓。應南嘉抬手,沒什麼顧忌的在臉上狠搓了一把,頭腦霎時能清醒了些。
李屹醒來是在八點之後了。
他睜開眼,看見應南嘉的第一反應就是詫異,然後眉毛往下壓,沉著張臉,聲音也沙啞乾澀。
“怎麼是你?李青呢?”
“回去了,一個小時前走的。”
“誰讓你來的?”他問完,似乎明白自己說了句廢話,擰起了眉,冷著臉趕人:“我沒事,你走吧。”
應南嘉沒走。
不僅沒走,反而站起身,走到他病床邊站定。
在這兒待了大半晚上,結果對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趕她走,應南嘉心情可算不上好。她一不高興,說話就難免帶刺:“胃出血都不算事,什麼才算?喝到死嗎?”
她語氣很冷漠,表情也冷,不施粉黛的臉上隱隱壓著怒氣,眉心蹙起了淺淺的褶皺,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冰碴刺過來,粉唇緊抿著。
她生氣了。
比她昨天看都不正眼看他的冷漠模樣生動的多。
李屹眸色深了幾分。
問她:“不是你親手遞過來的?”
應南嘉噎住,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不佔理。
良久,她懊惱地掀開唇,語氣生硬:“這次怪我,我沒想到……總之我會負責,醫藥費我隨後轉給你。”
李屹嗤笑:“你道歉的方式半點都沒變。”
應南嘉理虧,難得忍氣吞聲:“那你想怎樣?”
李屹沉默下來,少傾,撩起眼皮看向她:“真覺得抱歉的話,答應我一件事。”
應南嘉:“你說。”
李屹喉結滾動了下,淡淡開口:“今年除夕夜,我們一起過……我知道,你也一個人。”
應南嘉一頓,雙目澄明看著他,洞若觀火。
而後,揚起唇角,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