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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
和自己的新婚夫婿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確認他是否還活著,想到此事陸婉吟就尷尬到恨不得去找塊豆腐撞死。
不會吧,他不會以為我是真的很盼著他死吧,陸婉吟癱在床上欲哭無淚。
雁兒見她興致不高,膩在她旁邊小聲問:“姑娘,你見過侯爺啊?”
傻丫頭,不光我見過,你也早見過了。陸婉吟看雁兒的目光裡多了一份對二傻子的憐惜,然而憶起當晚是她要雁兒賭咒發誓忘掉此事的,這會兒人家聽她的話忘記了,她也不能再逼著人家想起來。
見陸婉吟不理她,雁兒又湊近了說道:“閆媽媽說,兩個人若是前世有緣分,今生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能認出來彼此,姑娘和侯爺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你少聽閆媽媽說這些沒有譜的事吧,”陸婉吟無奈。
“不是的”,雁兒認真想了想,“我第一面見姑娘的時候,就沒有認出來姑娘,可見我們前世沒有緣分。可姑娘見侯爺第一面就認得彼此,一定是在前世什麼地方見過的。”
廢話,你見我的時候連人都沒見過幾個,怎麼可能覺得熟悉,陸婉吟實在不想理這傻丫頭,自顧自的把手絹罩在臉上閉上眼。
“姑娘,你一定在哪裡見過侯爺是不是?告訴我嘛?”雁兒不依不饒。
“是啊……”
她被雁兒纏得沒辦法,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承認,總算換來了片刻清淨。
依照陸婉吟對雁兒的瞭解,她是清淨不了多少時候的,可不知怎的,雁兒卻始終卻沒再出聲。
“雁兒?”
見雁兒沒回答,陸婉吟便抽開帕子睜眼去找,然而她剛一睜眼,便猝不及防地對上沈崢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嚇得她立時屏住呼吸。身體的反應先於大腦,陸婉吟拿起手中的帕子便衝著那張臉掃了過去,掃到一半又覺出不對,然而甩出去的帕子潑出去的水,再沒法由著她的心意收回來。
幸而對面機警,雖然離得近卻反應奇快,在帕子即將打到他眼睛的前一刻堪堪避過。
好險。
原本輕飄飄的帕子沒什麼殺傷力,甚至還帶著他聞過不止一遍的淡淡花香,然而多年來形成的習慣還是讓沈崢的本能先於意識避過這一擊,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僵硬。
沒事,你不是在戰場上。
沈崢閉眼,調整了一下呼吸,睜開眼就瞧見陸婉吟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表情看上去十分心虛,又覺得有點好笑,
“聽說夫人在哪見過我?”
“是丶是啊……”陸婉吟目光呆滯。
“那是在哪裡?”
“我夢裡……”
陸婉吟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然而睜開眼卻見沈崢仍然在,最終確定這不是夢。
她在心裡默默數了一二三,終於找回了自己端莊的微笑和淑女的表情,起身示意沈崢到桌前坐,“不知侯爺大駕,實在失禮。”在伸手斟茶遞與沈崢後,也終於找回了自己溫柔的聲音:“不知侯爺有何見教?”
從沈崢的表情來看,大概是在暗自比較陸婉吟翻臉和他翻書的速度哪個更快,但他畢竟行走江湖多年,很快調整過來,衝著陸婉吟笑了笑:“前日救命之恩,實在多謝你……”
大約三個月前,渝州鬧山匪,渝州府尊葛無因上奏,請求聖上派兵剿匪。渝州府地處偏僻,又多山林,百姓靠山吃飯艱難無比,年年都有山匪作祟,並非什麼罕見之事,然而今年卻出了一件同以往不一樣的事。
以往的山匪搶劫,多是為了銀錢,只有有些窮兇極惡者為防身份暴露也會殺人滅口,不過四個月前,有人來上報,有個村子丟了個姑娘。起初沒人當回事,畢竟有了銀錢便想美色的山匪大有人在,不是什麼稀罕事,然而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直到渝州府裡一個大戶人家丟了小姐,葛無因無法糊弄了事,這才開始查問。然而不查不要緊,一查才發現自報案發現第一個失蹤了的姑娘起到今日,渝州府已經丟了三十多個姑娘了。
照著一天丟一個的速度丟下去,過不了幾個月渝州城十二三歲的姑娘都要丟光了,葛無因不敢再耽誤,立刻派人去找,自己又查了這些天報案人的筆錄,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赤霞山中。
赤霞山得名於山中雲霞,晨起日出與傍晚日落時,光照在山中將山林與雲霞染成同色,渾然一體,山中最高處更是美不勝收,讓人難以分清是霞是山,在此山中者幾乎以為誤入仙境。
奈何仙境吃人,別說姑娘,就是葛無因派去的府兵都一去不回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