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第2/4 頁)
,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換了一雙手帶著她跨過了一個門檻,再換了一雙手帶著她進了另外一個門,最後又是另外一個人帶著她跨了好些臺階,終於像是停在一個什麼殿外,不動了。雁兒緊緊拽著她的右手,一步也沒放開。
又等了好一會兒,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內殿傳來,大概是叫她進去。走了一陣,那個尖細的聲音又從她耳邊響起,示意她可以跪拜了。
陸婉吟依舊是什麼都看不到,然而單憑腳下的地的變化,也猜到是進了哪個正殿了。她微微調整了一下身子,穩穩地拜了下去,在滿身的釵環鐲子沒聽見什麼響動後才放了心。
挺好,沒退步。
陸婉吟苦中作樂,想起這些年的勤學苦練終於派上了用場,甚至還有幾分欣慰。
“你就是言若的新娘子?”
一個頗為和善的聲音遠遠地飄過來,像是從高處落進了陸婉吟的耳朵裡,並不似陸婉吟想象的那般威嚴,無端讓她想起了家中那多病慈祥的四叔,然而宮中能這樣說話的,又只有那一位。
陸婉吟沒敢答是,又不好說不是,好在對面似乎也沒打算讓她回答。那雙繡著龍紋的鞋與下袍先後出現在陸婉吟的視線裡,終於讓陸婉吟確定了來人。
她不敢猶豫,俯身再次拜了下去,“臣女陸婉吟給陛下請安,願陛下聖體康泰,吉祥永安。”
那抹明黃色停在了陸婉吟三步之外,像是在打量她,過了許久才叫她起來,陸婉吟猜測也不是叫她站起來,想必還是要跪著再回幾句話。
果不其然,又過了好一陣,那慢悠悠的聲音又從她頭上傳過來,似乎有些猶豫:“你……祖父可好?”
“勞陛下掛念,祖父一切安好。”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陸婉吟只能挑著幾句客套話回答,反正就算是不好,皇帝也不會再有什麼表示,她說完只好又是一陣沈寂,隔著蓋頭陸婉吟也讀出了幾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然而皇帝只是嘆了口氣,隨即轉了話題,“三日之後是欽天監選的好日子,是以朕將你與言若的婚事定在那日。只是不巧,渝州山匪之事突然,言若歸程未定,只怕是趕不上了。”
滿朝文武,偏撿著一個即將成婚之人出去剿匪,陸婉吟就是再傻也琢磨出了幾分其他的意味,她跪在原地不敢動,即使知道隔著蓋頭外邊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也只能垂眸靜聽。
“言若自小是在宮中長大的,他父親去得早,母親又……”,對面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一頓,隨即調轉了話頭,“朕與皇后既是他的長輩,自然要對他的婚事多上心些,故而今日叫你來拜見,只當是成了婚了,待言若歸來後,再行補辦儀式。你可莫要怨他。”
新郎都不在,她成的哪門子婚,還不能又怨言,陸婉吟暗自腹誹,可這話她又不能說,只好做乖巧狀繼續陪笑:“侯爺在外是為國事,豈能為一家之事牽絆,且婚姻大事原本就聽憑長輩做主,臣女並無怨言。”
大約是標準答案恰好符合了對面的心意,再示意她去壽安宮壽康宮拜見之後,終於有了放她走的意思。陸婉吟也不敢多留,再次俯下身去拜了拜,穩穩地站了起來。
仗著蓋頭遮臉,出了昭明殿,陸婉吟立刻深呼吸了兩下,終於輕鬆了些許。耳邊那個剛剛聽過兩遍的尖細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語調也不似剛才嚴肅,“小人姓米,是在陛下御前伺候的。陛下特叮囑小人送夫人去兩宮請安,夫人這邊請。”
真好,陸婉吟欲哭無淚,剛在宮門口還是姑娘呢,去昭明殿轉了一圈就成了夫人了。
她在蓋頭的遮蓋下尷尬地笑了笑,“勞煩大人帶路。“猜想到這著恐怕才是自己要打點的重頭戲,便捏了捏雁兒的手。雁兒立時也捏了一把她的右手,想來是明白了。
壽安宮是皇后住所,順著昭明殿後的方向往南,米公公帶著一邊帶著陸婉吟東拐西拐,一邊同她介紹四周的景物。然而除了腳底下的路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寄希望於雁兒記得住她下次進宮請安該走哪條路。
等跨過了壽安宮的大門之後,就是一片安靜,連聒噪了一路的米公公都禁了聲,陸婉吟低頭看去,院內一塵不染,既沒有隨處可見的花木盆栽,也沒有灑掃侍奉的宮人來往的腳步,甚至連鳥鳴蟲叫之聲都聽不到,像是連個活物都沒有。五月天雖不算大熱,可因著緊張的緣故,陸婉吟早出了一身汗,這會兒一進壽安宮也都涼了大半。
她隨著米公公一路往前走,覺出連雁兒的手都涼了好些,便意識到恐怕不是自己一個人有這樣的感受。
進壽安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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