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第2/2 頁)
了五十年陽壽,我也是有老孃的人,想到這兒就替人犯愁,若是他老孃不跟著去又有什麼活路呢。可越是這樣我就越生氣,越恨不得把什麼馮永年葛無因還有幕後黑手查出來弄死,還這些無辜的人一個公道。唉,你說說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所以多愁善感了一點……”
沈崢面色鐵青,忍不住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停車。”
車剛一聽沈崢就翻了出去,呂含在後邊大喊:“你去哪兒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拉開車簾就見沈崢面朝著一個土坑蹲了下去,肩膀不住地聳動,立刻跟著跳了下去替沈崢撫背,“想吐怎麼不早說啊?”
沈崢自昨晚上起除了兩壺酒什麼都沒喝,胃裡頭早就空了,什麼也沒吐出來,勉強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呂含,又想是想起什麼似的繼續俯下身乾嘔。
他這一眼看得呂含心虛無比,“我難得多愁善感傷花憂月一次,這麼噁心人嗎?”
他看著慢慢紅了眼尾的沈崢,又想起早上那句微妙無比的“我不管賬”,腦子裡忽然想到了新的說書素材:《我的男人懷了別的女人的孩子》。
他再一次以一個無比小心的姿態攙扶著沈崢回了馬車,一邊倒了水給沈崢漱口,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沈崢:“不是我噁心的吧?還是……”
他自己也知道那念頭荒唐不想說出來討打,然而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多愁善感噁心人,一時間矛盾不已。
沈崢不知道他想什麼,緩過噁心勁兒才回答他:“是馮永年。”
呂含楞了,從刑部大牢出來到現在沒有一炷香的功夫也有半炷香了,不由得感慨道:“我早知道你能忍,實在沒想到你這麼能忍。”
說書新素材:《我一個擅長忍耐的朋友》。
“那現在怎麼辦?我送你回家?”
沈崢搖頭,“你帶我去那獄卒家看看。”
“屍體已經被收去驗了,有什麼好看的?”呂含看了看屋內的擺設,覺得這家就算是稱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他手欠拉了拉懸在樑上的兩根上吊繩,不禁感慨:“你看看,比我還窮呢。”
“這念頭比我還窮的人不多了”,他看了看那較長的一根,像是條衾單裹起來的,不禁搖了搖頭:“上吊都得用衾單實在是讓人於心不忍啊,一會兒我給他燒兩條繩子。”
“背後語人是非,小心夜裡人家母子過來尋仇。”沈崢拉開那屋子裡的被子,被那味道燻得皺了皺眉。
“那小爺我再多給他燒點紙錢,讓他們想添置點什麼就添點什麼。”呂含轉過頭去,見沈崢拿著人家的被子仔細端詳,面色覆雜:“我怎麼從前不知道你有這麼變態的癖好?”
他見沈崢皺眉,捂著嘴又像是想吐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囑咐道:“我說,你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把你身上這堆亂七八糟的毛病一次性養一養。”
沈崢剛要示意自己沒事,就見呂含面色一臉凝重:“不是我說,你現在的樣子,和我表姐懷孩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沈崢聞言立刻就要上去抽他,呂含防備不及被他撞了個正著,一時沒控制住便後仰了一步,沈崢立刻去拉他,不料被他帶的重心不穩前一了一步,兩個人便直直摔了下去。
呂含的手還卡在那上吊用的衾單裡,被這麼一撲便狠狠拽了一下,衾單的上的結竟然被拽開了,兩個人應聲而倒。
沈崢雖看著瘦卻實在不輕,這會兒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呂含身上,呂含被砸得眼前一黑,頓時疼的眼冒金星:“我要報工傷……”
“準。”沈崢掙扎了兩下才把倆人纏在一起的腿解開,雖然呂含給他當了肉墊,奈何這一下速度太快,剛剛好了幾天的頭暈又泛了起來,不由得閉上了眼。
呂含被他壓得喘不上氣,又見沈崢似乎沒有什麼從他身上起來的慾望,頗沒好氣:“我說你好歹是一軍主帥,若是打不過就對敵人投懷送抱,那我真的要改行去說書了……”
沈崢聞言,掙扎著直起身子用雙手去借力,然而右手剛搭上去就覺得手感不對。他看過去,發現右手正撐在了呂含剛剛扯下來的衾單上,便伸手搓了搓。
“你抱上癮了是怎麼的!”呂含咬牙切齒:“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我不。”沈崢靈光一閃,對著呂含笑了笑,又拿出那衾單湊到鼻尖聞了聞,看得呂含一楞一楞的。
“言若,壓力太大了的話可以和我說,把自己逼瘋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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