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馬可的小甜水(第3/3 頁)
卡座裡的“初戀”女,竟然莫名其妙地被隔壁桌的投行男吸引。這對“狗男女”當天就揹著馬可睡到了一起。
這讓馬可至今都很討厭資本家,但他依舊喜歡錢,他喜歡靠實業賺來的錢,堅信挖煤搬磚砌牆的工人比銀行家高尚百倍,他平等地痛恨所有投機取巧的金融騙子。
馬可用一杯酒的時間講完了他的“初戀”。
許星野默不作聲地吃著菜,他的初夜故事聽著邏輯合理,要素齊全。
唯一的疑問是他和這位初夜姐妹究竟是否已經明確了戀愛關係,是否他們也只是在追求肉體歡愉,追求曖昧不明,而非精神交流。至於被出軌這回事,也有可能只是馬可的帶著點騎士愛情色彩的“單人想象”罷了。
許星野點亮了手機,她想收到的訊息還沒來。或許,大機率現在在她跟池斯一的關係裡,她才是那個充滿“單人想象”的角色。
接著,馬可又用另一杯酒的時間痛斥了投行男的醜惡嘴臉。
或許是喜歡投行男的女孩奪走了他的“初夜”,而投行男直接奪走了他的“初戀”,他義憤填膺地把投行男貶得一文不值。
他說投行男總以為用錢可以買到所有東西,那些梳著油頭每天煙不離嘴的老男人,最擅長的就是用錢買年輕女孩的愛情,其次擅長用錢買妓女和酒精。
許星野看著馬可對投行男的憎惡的表情,她很想告訴馬可一個事實,但許星野羞於承認這一點,所以她沒有說出口——投行圈裡的女性甚至比男性更擅長做這些事情,她們更擅長用錢買真心,用錢買肉體。
拿錢購買慾望並不是男人的專屬,而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也並非只能被當作櫥窗裡精緻的商品等著被購買。
說到底,驅動金錢和肉慾的都是人類的動物性,人類的動物性讓人類天生慕強,天生喜歡更年輕的,美麗的,健壯的肉體,這一點上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弱肉強食,男人和女人都會成為買家,也都會成為物品。
而馬可之所以如此義憤填膺,本質上是因為在動物性的角逐上敗下陣來而已,因為他只是仇恨投行男,而不仇恨錢本身。
許星野不想說這麼刻薄的話,她並不關心眼前的馬可,她已經確定夏銘會把馬可玩得團團轉。
夏銘並不是一個在感情上會說實話的人,特別是在初戀這件事情上。但好在馬可沒有問她的初戀是怎樣的,就像他也沒問夏銘的理想是什麼,他關心的只是自己的演講。
有來無回,但他們的話題總能繼續下去,或許是酒精讓氣氛變得和睦而曖昧。
許星野不知道夏銘在乎的是什麼,她在乎的可能只是見色起意的當下。許星野覺得任何一個在乎男性身高的人,多少都是有點見色起意的傾向的,夏銘尤甚。
“我要先走了。”許星野突然說。
夏銘和馬可都轉頭看著她,在等待她給一個離席的解釋。
“已經快九點了,我要回去睡覺了,”許星野握著腿上的餐巾站了起來,夏銘和馬可也把腿上的餐巾拿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要起身。
“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許星野抬起手,示意不用動。
“那你路上小心。”夏銘說。
許星野走出酒店,查了查回學校的路線,今天她不想坐地鐵,在路邊等了十分鐘以後,跳上了一輛公交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點手機,手機上沒有新訊息。城市道路上流淌著沉沉的夜色,許星野望著天上比昨天更窄的月亮。
她想起那個夜晚。想起她站在五光十色的舞池裡,周圍無數雙不加掩飾的眼睛看向自己時,那種被人注視和垂涎的虛榮。
想起池斯一在舞裡抱著她時柔軟的身體和讓她沉醉的味道,想起那個為了證明她不是玩物而落下的吻。
那個吻為了證明真心所以小心翼翼,但又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充滿了佔有慾。
有時候許星野會覺得,哪怕池斯一當時說“沒錯,你就是我的玩物”。許星野也會心甘情願地把池斯一的話視為某種情趣,然後為池斯一獻上自己唯一值得炫耀的青春的肉體。
車到站了,許星野跳下公交車,穿過半個校園,到了宿舍樓下。
她遠遠地看到樓下等著一個穿著襯衣,左手手臂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的身材高挑的女人。
栗色的長髮盤起在頭上,絲綢質地的襯衣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柔軟的光澤,襯衣解開了三顆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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