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豐年香檳(第2/3 頁)
相,下次酒桌上讓你喝酒嗎?”
“不怕。”
池斯一笑著看向許星野的眼睛,端起了酒杯。兩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亮的聲音,冰涼的酒滑進喉嚨,氣泡湧進胃裡又迅速升騰到大腦。
“好喝誒,”許星野感嘆,“很清爽。”
“好歹是瓶bollinger LGA,值得一嘗。”
“我知道bollinger是一個法國香檳品牌,但LGA是什麼意思?”
“是La Grande Année的縮寫,中文意思大概是’豐年’,”池斯一指了指酒標,上面有“2014”這個數字的燙金字,“豐年香檳的意思是,只有在葡萄十分完美的單一年份才會釀的香檳。”
許星野可不大關心什麼豐年香檳,她低頭看著池斯一手裡的香檳杯,杯子邊沿有一個鮮紅的唇印。
“2014年你在做什麼?”許星野看向池斯一的眼睛。
池斯一把酒瓶放回裝了冰水混合物的香檳桶裡,冰塊碰在玻璃瓶上,發出“咔啦咔啦”的清脆響聲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是許星野第一次用“你”這個稱呼跟她說話。
“2014年,”池斯一看著空曠的房間,仔細回憶著,彷彿是要提取來自上個世紀的記憶,“那年我剛拿到碩士學位,正在為間隔年的旅行做準備。”
“喲呵,2014年您就拿到碩士學位了啊?”許星野驚訝地睜大了眼,她又把稱呼切換回了“您”,這樣的切換讓她的語氣聽起來有挖苦之意。
池斯一點點頭,“我記得那一年iphone才釋出到第六代,新發售的手機外觀上的改變很大,我那年甚至沒有換新的iphone。”
許星野抬起杯底,喝了一口香檳,“您是老果粉,現在iphone已經發售到十四了。不過,您看起來沒那麼老。”
“你聽聽你說這話,實在是讓人聽不出來是罵還是誇。”
“不是,我哪兒敢罵您啊。全公司的膽子都讓我借來,也不敢罵您一句。”
“那你2014年在幹嘛呢?”
“您有所不知。”許星野又喝了口酒。
“我又不知什麼了,你展開說說。”
“我們這裡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所以2014年我才剛上初二,正在履行我受教育的義務。不過好在,接受義務教育對我沒有構成絲毫強迫,我很愛學習,很愛讀書。所以後來考上了您的母校,成為了您的校友。”
兩個人一邊興致勃勃地聊天,一邊時不時端起空了又再次填滿的酒杯。
高大的窗外,城市的夜色靜靜流淌。
許星野饒有興致地講著在封校期間的生活,也說了在山北大學開了十多年仍然生意很好的老麻抄手,就是不閉口不談東門的漂流書架。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池斯一,早在四年前她就聽過了她的名字,並且像個“跟蹤狂”一樣讀過寫過她當時捐贈的每一本書。
池斯一對許星野的顧左右而言他一無所知。
她只是一邊喝香檳一邊認真聽著,她喜歡跟許星野聊天,這個01年出生的小孩,比自己小了整整七歲,甚至還沒有步入二十歲的後半程。
許星野的眼睛和她來到山北以後見到的每個人都不同,她的眼睛乾淨、清澈,沒有心機,對權力和財富更是沒有企圖心,也不迎合任何人。車開得規規矩矩,交友沒有目的,對人彬彬有禮。
池斯一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人像極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她們曾經陪伴彼此走過二十多歲的人生中最好的五年,她必須承認這是她一生中最好的年華。
只是那個人現在變成了一根刺,刺進了心臟深處,和血肉長在了一起,既不會腐朽融化也不會風乾消失。偶爾會隱隱作痛,需要用酒精灌溉,才能再次軟化。
好入口的香檳很快就被兩個人喝完,許星野不勝酒力,已經有些上頭。
“你一喝酒,眼睛就會發光。”許星野靠在玻璃上,側著頭看著池斯一的眼睛。
“發什麼光啊?”
“這叫什麼光呢?”許星野伸出拳頭,放在池斯一面前,突然伸展手指,模擬了一個發光的手勢,“像這樣的,酒鬼的光。”
“那你喜歡嗎?”池斯一挑釁地問。
“喜歡什麼?”
“酒鬼的光。”
許星野咯咯地笑著。
池斯一一把推開了窗子,山北四月帶有暖意的晚風從窗底湧進屋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