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鱷魚5(第1/2 頁)
她確實需要去洗手間,她的手上沾了點兒酒,粘粘的,讓她很不舒服。
這個上層甲板的室內空間她沒進去過,但她記得主甲板的室內空間有洗手間可以用。於是她隨手把酒杯放在侍應生的盤子裡,沿著臺階,下到了主甲板。
她站在臺階旁邊跟滑動玻璃門相連的角落裡,看著主甲板上發著淺藍色光芒的按摩游泳池。
那裡聚了不少人,穿衣服的和沒怎麼穿衣服的人。
她注意到在泳池下的圍欄旁邊,一個染了墨綠色頭髮,身材清瘦的沒怎麼穿衣服的女人。
這個女人好像是沒長骨頭一樣,軟在一個穿了泳褲和白襯衣的男人懷裡。
而這個男人,髮際線高到了後腦勺,肥頭大耳,滿臉透著油膩,活像生在當代的二師兄。
看到女人的笑容時,許星野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又仔細看了一遍那個女人的眉眼。
她羞辱承認,但她已經確定那個就是她最不願意在這裡看到的人。
夏銘。
那個眉眼生媚的女人正是夏銘,剛剛踏入所謂的“模特行業”的夏銘。
她好生氣。
她氣夏銘。
她氣夏銘如此自輕自賤。
為了錢?僅僅是為了錢?
許星野想不出來這個豬頭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麼值得夏銘生出如此媚眼。
夏銘是有選擇的,夏銘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有選擇的。
錢的用處不就是畢業不想住家裡,所以要出來租房子嗎?可是合租和整租不都是租嗎?租有廚房的房子就一定有時間做飯嗎?何況她是山北本地人啊。山北就是她的家,大不了不租了,住在家裡,有錢了再說,又有什麼不行?
夏銘有選擇,也有退路。
為什麼?
何必呢?
何必如此自輕自賤地跟這樣一個男人獻媚?
許星野叉著腰,在原地轉圈。
有人從滑動玻璃門裡出來,她心不在焉地讓了讓位置。
透過滑動玻璃門的反光,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久久地看著自己,又轉頭看了看夏銘。
她解開長外套的綁帶,一邊走向夏銘,一邊把外套脫了下來。
她穿過無數赤裸的人和戴著鱷魚皮腕錶的人,止步在夏銘和豬頭男面前,在夏銘認出她之前,扯著夏銘的小臂,把夏銘從豬頭男的身上拉開。
許星野怒視著豬頭男,但其實她更想罵的是夏銘。
泳池的和泳池周圍的人群停止了嬉戲,全都看著他們三個。
許星野轉過頭看著夏銘,把自己的外套扔給了她。
夏銘的眼睛裡沒有意外、沒有驚訝、沒有羞愧。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來這兒?”許星野眉頭緊皺,壓著聲音質問。
夏銘只是看著許星野,像所有旁觀者一樣看著許星野。
許星野用鼻子呼了口氣,彷彿在給自己的怒意洩氣。她拉著夏銘的手腕走去室內,穿過弧形沙發,拉開一間洗手間的門,把夏銘扔進去,然後啪嗒一聲反鎖了門。
夏銘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無比平靜,她看著她自己,也看著怒火中燒的許星野。
“夏銘。”許星野靠在門上,看著夏銘的側臉。
夏銘的頭髮被泳池的水沾溼了,水順著髮梢,滴在她的肩膀上。
許星野又用鼻子呼了一口氣。她的手心剛才因為拉著夏銘的手臂,也溼漉漉的。
“你先把衣服穿上。”許星野說著,走到了洗手池前,拉開了水龍頭,沾溼了手。
夏銘伸直手臂,找到袖口,把自己裹進了她的長外套裡。
“為什麼要上船?”許星野關了水龍頭,揉搓著指尖的洗手液,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夏銘。
夏銘也透過鏡子,看著許星野,笑了笑說:“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
許星野低下頭,拉開水,沖洗掉手上的泡沫,直起身,看著夏銘。
“何必?”許星野皺著眉問,“你這是何必啊?”
夏銘無奈地笑了,反問許星野說:“我怎麼了?”
是啊,夏銘怎麼了?
模特就是拿身體換錢,這是基本職業素養。
當衣架子是換錢,參加遊艇派對也是換錢,這兩件事情又有什麼區別?
不。
這完全不同。
許星野說不上來具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