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朱可來的紛爭(第1/3 頁)
齊村長指了指遠處的一棟白色的兩層建築,說那裡是村裡唯一的小學。
“今年村裡新出生的娃娃不到五個,再以後,可能連小學都沒必要了。”齊村長說,“村裡必須趕緊做起來產業,有了產業才能讓孩子願意回來。”
一輛摩托車停在了小學門口,一個面板黝黑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從摩托車上下來,走進了學校裡。
“今天學校裡還有課嗎?”秦柚柚問。
“不上,”齊村長笑著說,“你應該認得啊,那是鳳老師。每個禮拜天都跑來講課。”
“你不簡單啊,鳳老師可是難請得很。”
“鳳老師是誰?”秦蕾蕾問。
“他是我們山南的咖啡種植專家。”秦柚柚說,“再往前是在雀巢的咖啡苗育種公司上班的,來山南已經二十來年了。”
一行人走進了小學的校門,操場並不寬闊,只有兩個籃球場大小。一層有五間教室,其中一間教室敞著門,裡面傳出鳳老師講課的聲音。
他們站在後門,聽著鳳老師的課,教室裡坐滿了面板黝黑的咖啡農戶。
“去年果子是三塊多錢一斤,今年是兩塊多錢一斤,這個價格是誰定的?有沒有人知道?”
“老闆定的嘍。”下面有人喊道。
“那老闆的價格是誰給定的?”
“外國人定的。”又有人喊。
“那外國人的價格又是誰定的?”
教室裡的咖啡農面面相覷。
“咖啡的價格是市場定的,是由咖啡生豆的期貨市場定的。”鳳老師說。
許星野趴在窗臺上,聽著鳳老師解釋什麼是咖啡的期貨市場,她不知道作為一個咖啡農戶還需要理解如此複雜的原理。
“大家都曉得,什麼東西種的越多,價格就越便宜。世界上最大的咖啡豆出產國是巴西和哥倫比亞,他們只要種的多,咖啡豆的價格就越低。我們能賣的價格也就越低。我們山南的咖啡,面積小,產量少,哪怕遇上好年景,收再多咖啡,也不夠影響這個價格,我們做好做壞,結果都差不多。”
“那我們怎麼辦?”
鳳老師拿起粉筆,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精品咖啡”四個大字。
“什麼是精品咖啡?”
“精品咖啡有五個標準,第一,選擇合適的樹種;第二,栽在有助於風味品質發展的土地上;第三,謹慎地進行水洗和日曬加工;第四,篩選出最高階別的,沒有任何瑕疵的生豆,精心進行高水平的烘焙;第五,以公認的萃取方式泡出好的咖啡。這樣做出來的咖啡就是精品咖啡。”
鳳老師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寫下五條板書,然後圈住了前三條。仔細講解著每一條標準背後,作為一個咖啡農要做的是什麼。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做精品咖啡,我們好好養樹,好好摘豆子,好好處理,就能賣出來更好的價格。我們山南的精品咖啡豆是哪樣,就是哪樣,不受他們種多種少的影響。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能賺到錢。而精品咖啡樹,我們都知道,鐵皮卡就是現在公認的精品咖啡樹種。”
許星野看向站在後門的池斯一,她抱著手臂,歪著頭靠在門口,或許是早上吃的藥效已經在發揮作用,她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了。
池斯一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看向了她,她們交換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想要種咖啡賺錢,就不能狗熊掰棒子,今天看人家種西紅柿的賺錢了,就把咖啡樹砍了改種西紅柿,明年看人家種什麼賺了錢,就又想別的。這樣一定是賺不到錢的。”
他們在教室門口聽了二十多分鐘鳳老師的咖啡種植課堂,許星野開始對鳳老師另眼相看,他懂得很多,但他並不掉書袋,他把所有的知識翻譯成了咖啡農能理解的語言,說服他們堅持種植鐵皮卡咖啡樹的路線。
從小學出來,她們跟著齊村長一起走去了村口的百年咖啡園,這裡有兩千棵樹齡已經超過一百歲的咖啡樹。他們沿著咖啡園中間的小路,穿行在的高大的咖啡樹之間。
“疫情前好啊,疫情前每年都會有人來,專門收老樹的豆子。”齊村長說。
“用什麼價格收啊?”秦蕾蕾問。
“生豆最高到過一百六十塊錢一公斤。”
“是個好價錢。”秦柚柚說。
“那肯定,我們這可是百年咖啡樹的豆子。”
“一年能產多少百年咖啡生豆啊?”許星野問。
“好的年景能有四百公斤左右,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