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 頁)
下來的時間裡,太陽領主來過兩次,即使患者仍在昏睡,但他似乎對著結果十分滿意,不做任何處理就離開。
第三天,這名騎士發起了高燒,開始痛苦地呻吟,低吼著一些無法聽清的混沌詞句,這正是典型被惡魔附身的症狀,但他的房間和其他傷兵獨立,照顧他的也都是經過陽光洗禮的牧師,惡魔的瘟疫又是怎麼傳入這個聖潔的房間,並感染這名可憐的戰士的?沒有人知道答案。
蘭德爾在床前跪下,誠心誠意地向醫藥神祈禱,因為他正是瘟疫的殺手,也向索尼婭祈禱,期望她能保佑這個騎士的家庭幸福美滿,但最後,他手下的牧師找來了帕貝爾,太陽領主依舊用羊身上取下的薄膜塞進傷口,於是邪惡的腥臭血水就順著羊的血肉滴落,那正是惡魔在人體中被殺死後殘留的軀體。
蘭德爾厭惡地將它們掃開,燒盡,太陽領主沒有阻止這種行為,他當然懂得這些東西的本質,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做出更多處理,只是繼續觀察並記錄了些什麼,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第四天,那名騎士似乎已經垂死,他不再說話,依然整日昏迷,呼吸幾乎微不可聞,於是太陽領主又來為他驅魔,又一頭惡魔沿著羊的血肉滴在地上,隨後是第二頭,第三頭,常人往往只會遭受一頭惡魔的襲擊,而這名勇士卻在同時面對四頭,他仍然沒有甦醒,還會有第五頭,第六頭嗎?
在肅然起敬的同時,蘭德爾也越發誠懇地祈禱,不只是對眾神,甚至還有太陽領主,只要他願意招來陽光,那麼這名勇士就能立即痊癒,他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值得嘉獎,而不是承受這樣的折磨,太陽領主還在等待什麼呢?
第五天,第七天,第十天,在第十一天的下午,蘭德爾仍在虔誠地祈禱時,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隨後那聲虛弱的呻吟更讓他喜出望外。
蘭德爾猛地站起來,欣喜地說:“感謝梅瑞狄斯,感謝米爾斯,感謝索尼婭,您終於醒了,我的兄弟,你感覺怎麼樣?”
那名騎士艱難地從床上坐直,雙眼迷離地看著蘭德爾,過了好一會,他像是突然驚醒一樣,抓著蘭德爾的肩膀質問:“大人!玫瑰園的防線淪陷了嗎?”
“沒有,科羅拉瑞昂殿下在兩週以前就前往支援,戰爭領主也於上週出發,有他們的幫助玫瑰園絕不會淪陷,倒是你!”
蘭德爾激動地握住騎士的手:“或許我不配知道,但我還是斗膽詢問,在你昏睡時,是哪位陛下給予了你幫助?你得到了什麼使命,又或者什麼啟示?”
那騎士暈頭轉向地看著蘭德爾,他本就虛弱,思維遲滯,蘭德爾的詢問更讓他疑惑不解:“什麼....什麼啟示?”
“就是眾神給予你的啟示,或許你不知道,我親眼看著你從昏迷到甦醒,”蘭德爾耐心地解釋:“或許你不知道,在昏迷時,你親自和四頭惡魔搏鬥,沒有依靠眾神的幫助就一個個將它們戰勝,並驅逐出你的身體,您真是我見過最英勇的戰士,諸位陛下也見證了您的奮戰,看——”
他指著這名騎士的身體:“這裡曾經有一道可怕的傷口,幾乎將您切成兩半,但現在它已經癒合,再過幾天想必就能消失,這一定是眾神降下恩惠的明證,否則它怎麼可能恢復?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您的使命不能宣之於口,請原諒我的——”
“等等!”那騎士匆忙打斷了蘭德爾的話:“所以,大人,您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沒有使命,也沒有得到啟示,我上一秒還在奮戰,下一秒就在這裡甦醒,我什麼都不知道,您究竟在說什麼?”
“沒有?怎麼可能呢?”
蘭德爾先是懷疑,隨後焦急地追問:“難道您沒有看見任何幻象?沒有聽到朦朧的聲音?也沒有感受到本能和直覺上的引導?怎麼可能呢?您分明一人戰勝了四頭惡魔,這是我親眼所見,怎麼會有假?我見過您的傷口,就在幾天之前,您還生命垂危,沒有?怎麼可能呢?”
那名騎士的表情變化幾次,最終,他嘆了口氣:“我知道,如果我宣稱您所說為對,那麼我會獲得難以想象的尊榮富貴,我會成為聖騎士和先知,但——我向歐洛修普起誓,我絕沒有撒謊,我所說的就是我所知的一切。”
“怎麼可能呢?”
蘭德爾失魂落魄地看著騎士,用微弱的聲音重複:“怎麼可能呢?”
比起失望和懷疑,他眼裡的恐懼和痛苦更甚,他的注視讓騎士有些不安,在漫長的沉默後,蘭德爾突然又笑了笑:“感謝您的誠實,朋友,但即便如此,您仍然是我所見過最勇敢的戰士,好好休息,我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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