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起點。(第1/2 頁)
在二十五歲這年,姜映夕迎來了她生命的終點,卻在另一個世界迎來了新的起點。
她穿書了。
大雪鋪就的地面,白茫茫一片,姜映夕伏在雪地上,靡麗的呢絨大衣張鋪開來,像是大雁折斷的羽翼。
一輛長的像是鴨嘴獸一樣的林肯汽車在院前停下。車門發出一聲輕響,何盛亭從車裡下來,黑披風,大簷氈帽,稜角分明的下半張臉隱匿在帽簷下,他眼睛一瞥,視線落在不遠處匍匐在地的女人身上,“還活著嗎?”
他抬手脫帽子,皮鞋底陷進雪地裡,每一步都很穩,印出的腳印邊際完整。
跟在後頭的司機恭敬地回他:“何老闆,姜小姐從三樓跳下來,怕是活不成的。我這就報警找警察過來處理。”
何盛亭沒說話,他停下腳步,扭過頭,視線落在女人細長的手指上,那手指陷在潔白的雪地裡,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他笑了,像是看一隻絕境中求生的獵物,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會兒,開口道:“不必報警了,把她抬進屋裡去,找秦醫生過來給她醫治。”
他把手裡的帽子遞給司機,“死過一次了,她就不敢再有下一次。”
姜映夕竭盡全力讓人發現她還活著,這是她穿書首次告捷,能活著就是好事,活下來才有希望。
秦醫生拿著木板固定她的腿,交代道:“最近不要下床走動,何老闆的宅子裡應該都有保姆使喚。”
他只是秉著醫生的職責,隨口說的,眼前的這位他不是第一次接觸了,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弱,太弱了。第二印象是擰巴,他沒見過給人當情人還要裝清高的。
想想也覺得好笑,他是看不起她的,同時又很可憐她。他再一次囑咐,“不要碰水,洗澡可以……”
“可以找保姆。”姜映夕聽話地點頭,“我知道了,何老闆的宅子裡有保姆,從現在開始,我就只躺在床上,您看可不可以?還有什麼飲食忌口的您一塊兒說了,我記一記。”
“哦,對了,這些事您會交代給保姆。”姜映夕笑了下,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鼓起蘋果肌,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黑濯石。
秦醫生愣了愣,“啊,是的。”她這是在嫌棄他太囉嗦了?她以前有這麼活潑嗎?一夜之間,這個女人從蘭花變成了繡球,充盈又蓬勃。
姜映夕現在只想安靜地覆盤一下劇情。剛穿過來,原主的劇情就結束了怎麼辦?
別人穿書都是穿成女主角,再不濟也是個女配。她倒好,穿成了一個連炮灰女配都算不上的邊角料。出場一共不到十章就下線,這讓她接下來怎麼走劇情?
邊角料就邊角料吧,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平平淡淡過一生也不錯,可原主這個邊角料是個猛料,表面上她是書中最大反派圈養著的金絲雀,實際上她是警署安插在反派身邊的臥底。
這不,事實證明,金絲雀也不是這麼好當的,待在反派大佬身邊不到半年,便魂歸西天了。
原主是一名警察,受上級之命成為臥底,潛伏在反派大佬何盛亭的身邊,她以為身份藏的很好,卻不知在見何盛亭的第一面時就被識破了。
傳言這位大佬身有隱疾卻痴迷女人。原主為了能入大佬的眼,專門拜了知名花魁為師,學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技巧。可惜都沒用上,十八般武藝,也只有一支長袖舞能入何盛亭的眼。
可能是天道酬勤,原主成功入住了何盛亭對外公開的宅子裡。
上級領導以為她潛伏的很好,她也自以為如此。
直到原主的所有資料都被何盛亭調查了出來,東西擺在她面前時她才知道,被矇在鼓裡的只有她和她的組織。
資料最上面的一頁是原主已逝的父親,下一頁就是她那還在縣城裡教書的母親,最後一頁是她的前任男友。一共三頁紙,她的人際關係便是如此簡單。
何盛亭敲著她前任男友的名字,笑的毫無感情,“時處長的少公子,時聞嶼,名字取的不錯。”當然不錯,原主的這位前男友就是書中的男主角,原主也是沾了前男友的光,才有了出場機會。
何盛亭這句話說的就像是和友人寒暄時,見到對方的孩子,找不到誇讚的理由,只能誇名字取的好那樣。
但是下一秒,他就威懾力十足地說:“這麼好的名字,不上烈士榜可惜了。”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何盛亭最後拿起她母親的那張資料表,十分意外地問:“你母親是在良鄉教書的?”
原主當時已經嚇懵了,慌亂求道:“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