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牧哥，牧哥！”(第2/2 頁)

嬴政即將到來的事實。縣令、縣丞、縣尉及大小官員們只能祈禱這是個好兆頭，哪怕是僅寫著“始皇帝”三個字也行，別再多些別的。

然而，他們的希望在巨石出現後的第四天便破滅了。當天，巨石又“長”出了新的一截，上面赫然顯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字——“死”。

經歷漫長旅程後，嬴政的大軍終於抵達沙丘，而後軍在沙丘行宮外紮下了大營。蘇牧初到沙丘，頓感心中沉重。他躺在後勤大營的乾草堆上，仰望著天空中緩緩流動的白雲，思索著未來的道路。

此時，身穿戰甲的王離匆匆步入後勤大營。

“咦，將軍，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還沒開飯呢！”正忙著搬運糧草的虎奴見王離進來，調侃道。

若換作平常，王離定會停下與虎奴等人聊幾句，彼此相處日久，感情頗深。但今日王離卻未停留，直接朝蘇牧奔去，急促的腳步讓虎奴不由得一頭霧水。

“牧哥，牧哥！”

王離站在草堆下喚了幾聲。草堆上的蘇牧挺起身，口中咬著一根草棍。見到王離那緊繃的神情，蘇牧心頭一震。

這麼快？莫非嬴政出事了？

王離此時的謹慎和驚慌分明在傳達某種資訊。於是蘇牧一骨碌翻了下來。

“怎麼了？陛下出事了嗎？”蘇牧低聲詢問。

王離聞言一怔，滿臉震驚：“什麼？這事兒已經在軍中傳開了嗎？”

蘇牧心中更加沉重。

糟了，看樣子確實是嬴政出事了。不過按理說，根據歷史記載，王離應該還不知道這個訊息才對。想到這裡，蘇牧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直跟隨在嬴政身邊的不僅有王賁、王離，還有另一位如同秦國支柱般的大臣——蒙毅。蒙氏家族和王氏家族一樣，都是親 ** 中的重要支柱。蒙毅的兄長是蒙恬，父親為大將軍蒙武，祖父則是大將軍蒙驁。現在蒙恬統領三十萬大軍駐守在雲中郡，抗擊匈奴，築長城，乃是當前秦國最大的軍事領袖。蒙恬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

蘇牧記得，當嬴政病癒初愈時，他曾先讓蒙毅回到咸陽。這一舉動，也暗示了後來沙丘宮變的發生。

蒙毅離開後，趙高和李斯便無所顧忌了。難道是蒙毅離開時，無意間透露了嬴政病情嚴重的訊息？蘇牧心中思索。

“牧哥，難道軍營裡也開始議論這件事了？可我剛收到訊息，會不會是附近的百姓洩露了巨石的事情？”王離困惑地說。

“什麼？”

蘇牧一愣。巨石？

他不知道有什麼巨石。“你說的巨石是什麼意思？”蘇牧看著王離問。

王離也是一臉驚訝：“牧哥，你剛才不是說知道了嗎？” 蘇牧沒心思和王離繞圈子，“你就直說吧，我只是胡猜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塊巨石是怎麼回事？”

王離四處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牧哥，我剛收到訊息，沙丘行宮附近有個叫武靈村的地方，村口突然出現了一塊巨石。”

“這塊巨石最初是埋在地裡的，但後來逐漸長了出來，每天都能長高一些，而且上面還有字！” 王離伸出四根手指，“已經過了四天了，上面現在有四個字。你猜那四個字是什麼！”

巨石？

從土裡長出來的，每天還能增長？上面還有字？

這太不可思議了。

蘇牧想到，會不會又是當地官員為了討好上層，虛報祥瑞和吉兆。這種事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但仔細一想，蘇牧感覺不太對勁。如果真是吉祥的徵兆，王離不至於這麼小心翼翼，還滿臉驚恐。

莫非……

蘇牧忽然想起了兩年前天降隕石的事。古人講究“天人合一”，如果天上出現不祥之兆，便意味著會發生大事變。

兩年多前，東郡曾落下一塊隕石，上面刻著“始皇帝死而地分”。那是最凶兆的跡象。儘管當時有人懷疑文字是有人刻上去的，但缺乏證據。

老百姓不瞭解背後的陰謀，只認為那是天命的預兆。

據說，嬴政為此下令將隕石落下方圓百里的生靈全部處死，不論豬狗牛羊，男女老幼。現在武靈村難道又出現了類似的凶兆？

“是不是和陛下有關？”蘇牧試探性地問道。

王離神情凝重地點點頭：“沒錯，那塊每天都在長高的巨石上面寫了四個字——‘始皇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