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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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工部滿頭白髮,捧著韓琰的靈位扶棺而行,身後的韓母哭成淚人,散亂著發冠,被人攙扶著似要昏倒。那童僕鼻青臉腫的,幾日不見消瘦不似人形,而韓琰生前的眾多好友也都一一跟在身後。
&esp;&esp;今日是韓琰出殯的日子。
&esp;&esp;楚荊恍然大悟,暗罵一聲:“糟了!”
&esp;&esp; 大紅嫁衣
&esp;&esp;楚荊拿起那身紅衣往外走,卻被扶棺的隊伍擋了路。
&esp;&esp;刺眼的紅布撞入了一片素色中,那一行人還以為他是刻意搗亂,暗罵了幾聲。
&esp;&esp;等隊伍走過了,楚荊正要急著要走,卻被人叫住了。
&esp;&esp;“楚寺卿。”
&esp;&esp;那聲音聽著衰老了不少,自從腿傷以後,楚荊告假了數日,許久不上朝,他有些驚訝在這裡見到了韓文忠。
&esp;&esp;“韓公公。”
&esp;&esp;他倒沒有披麻戴孝,穿了身銀白色外袍,那料子一看就是上等的絲綢,只是與平日比起來,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竟還顯得樸素了些。
&esp;&esp;“寺卿這是要去哪兒?”韓文忠瞥了眼他手裡的紅衣。
&esp;&esp;“有些公務需外出一趟。”楚荊不動聲色回道。
&esp;&esp;韓文忠那雙眼睛極具特徵,眼白多,瞳孔漆黑,正眯起雙眼盯了他半刻,突然笑了起來。
&esp;&esp;“楚寺卿勞累,拖著這雙瘸腿,還能兢兢業業。”
&esp;&esp;楚荊嘆了口氣,道:“韓公子遇害,大理寺對此案仍無頭緒,遲遲未能找出真兇,實在慚愧。”
&esp;&esp;韓文忠十六歲自閹進宮,收了無數義子,卻也遺憾沒有一個親兒子。所幸他還有韓琰這個親外甥,眾多義子中也是韓琰最受他寵愛。
&esp;&esp;仗著這層關係,韓琰的母親幾日前才帶了家丁提著刀,來大理寺大鬧了一通,指著鼻子罵楚荊包庇陸隨,那來勢洶洶的架勢似恨不得把楚荊砍成兩半來洩憤。
&esp;&esp;韓文忠自進宮以來已經過了四十四載,當年的一頭黑髮也已經白得徹底,那眼袋深深凹陷著,與眼角的皺紋連成一道橫亙在臉上的溝壑。他絕口不提大鬧大理寺的事情,竟一反常態說:“韓琰的品行我是瞭解的,這些年也是我過於縱容,才導致他橫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以至於招來了殺身之禍。”
&esp;&esp;楚荊佯裝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道:“韓公公言重了,韓公子一案尚無定論,本官會盡快查出真相的。”
&esp;&esp;韓文忠似笑非笑,湊近了些道:“不必勉強,依咱家看此案便早日結了吧,也好讓韓琰早日安息。”
&esp;&esp;自從牽扯到科舉作弊一案,楚荊早就料到韓文忠會有所察覺,沒想到他這麼快便沉不住氣了。
&esp;&esp;楚荊也陪他演起來,驚訝道:“未抓到真兇,如何了結?”
&esp;&esp;“原來是咱家誤會了,聽聞寺卿幾日前抓到了個蒙面刺客,還以為是抓到了兇手。”知他是在裝傻,韓文忠笑容漸失,“那你可得小心了,傷了腿養個兩月還能好,若是哪天不走運把小命弄丟了,可得不償失。”
&esp;&esp;山頂風大,一紅衣女子獨自坐在懸崖邊的亭子上。
&esp;&esp;女子身旁擺了幾個橫七豎八的酒壺,都是空的,冷風鋪在臉上,吹散了濃郁酒氣,令人清醒了不少。
&esp;&esp;“嫣兒姑娘。”
&esp;&esp;楚荊緩緩走上去,生怕一絲細微的動作都會驚嚇到亭中的女子。
&esp;&esp;嫣兒坐在亭子周圍的欄杆上,雙腿伸出欄杆外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她輕笑一聲,轉頭看著來人。
&esp;&esp;“小女嫣兒,見過寺卿。”嫣兒感受到酒後的雙頰發燙,一雙眼睛卻是清明得很。
&esp;&esp;嫣兒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僅僅靠一隻纖細的手臂抱著身後的柱子,維持這脆弱的平衡。
&esp;&esp;“姑娘,”楚荊試探地上前一步,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