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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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惜後來軍心大亂,內部鬥爭嚴重,此事的調查一直得不到進展。直到多年後陸隨任鎮北將軍,穩定了西北軍後,沈邈才把玉佩交給了他。
&esp;&esp;“我在雀居樓收到了這個。”陸隨又拿出了另一枚玉佩,外形大小與這枚一模一樣,只是紋路邊緣完全相反,恰好可以左右拼合。
&esp;&esp;沈邈道:“這玉佩是一對。”
&esp;&esp;陸隨點頭,說:“是在當鋪發現的,來典當的老漢說是十三年前在亂葬崗撿到,後來南下做生意,遇到戰亂成了流民,窮困潦倒,便想起來當了這枚玉佩。”
&esp;&esp;“亂葬崗?”
&esp;&esp;“不錯,那老漢年輕時在京城謀生,正是在城東的掩骨塔。”
&esp;&esp;城東有一處曠野荒郊,其中掩骨塔最為出名,那些暴斃街頭、無人認領的流民屍體,或是死刑犯屍體都扔在此處,往屍體上鏟兩抔土,全當掩埋了,久而久之便枯骨遍地,因此得名。
&esp;&esp;時常有貧民去亂葬崗顧不上晦氣,去扒下屍體的衣服穿,甚至能從死人身上挖出點零碎錢財來。
&esp;&esp;又是十三年,沈邈尚無頭緒,見陸隨眉頭緊縮,拍了拍他的肩,道:“此事早已過去多年,不急於一時。”
&esp;&esp;“嗯。”
&esp;&esp;陸隨把兩枚玉佩收好,一伸手從袖子裡掉出來一枚銀戒。
&esp;&esp;儘管陸隨在掉下來那一剎那就抓住塞回去了,但還是被沈邈極好的眼力捕捉到。
&esp;&esp;沈邈一把年紀了,也忍不住取笑他:“這麼多年了,你這銀戒指居然還留著。”
&esp;&esp;被戳穿的陸將軍彷彿又變回十年前的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結結巴巴地掩飾道:“早上出門急,沒看清楚就順手帶在身上了。”
&esp;&esp;正說著,他一揮手,叮一聲,從另一個袖子裡又掉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esp;&esp;“嗯?”沈邈撿起來看了眼,問他,“這怎麼還有一枚,我記得你不是送給那個跑了的楚亦安麼?”
&esp;&esp;陸隨一愣,緩緩說道:“這或許是,楚荊身上掉出來的。”
&esp;&esp;沈邈隨口問道:“楚荊?那位關押你的大理寺卿?為什麼會在他身上?”
&esp;&esp;這些年,陸隨長期駐守邊關,而沈邈則在京城佈下了一張巨大的情報網,蒐集朝廷近十年來官員的情報動態。
&esp;&esp;楚荊八年前被舉薦擔任翰林院校書一職,三年內接連高升,不久之後先帝駕崩,新帝登基,命楚荊任大理寺卿一職。他自稱是孤兒,身份不明,也查不到從前的官籍,確實十分可疑。
&esp;&esp;然而此人又為人正派,從不結黨營私,也不與其它官員過分親近,風評極佳,實在讓人琢磨不透這枚銀戒為何會在他手上。
&esp;&esp;“楚荊,楚荊,”沈邈唸叨著他的名字,臉上突然被凍住了一般,手上的微涼的銀戒如同燙手山芋,忙把它塞回陸隨手中,“他該不會就是……楚亦安那小子吧?”
&esp;&esp;陸隨什麼也沒說,沈邈從他不自在的眼神和微微發燙的臉上看出了真相。
&esp;&esp;沈邈現在有點想把連城扔進護城河餵魚了。
&esp;&esp;連城並沒有被扔去餵魚,他正在房間裡面壁思過。
&esp;&esp;連城追隨陸隨整整七年,出生入死,打了多少仗,辦過多少事,從來沒像今日這般憋屈。他五大三粗,天不怕地不怕,連大理寺都敢圍,卻唯獨怕陸隨。說來也奇怪,剛入軍營時,連城脾氣暴一根筋,頭腦不復雜卻武力超群,幸好當時的統領惜才留下了他,仗著一身武功誰也不服氣,特別是二十歲的少將軍陸隨。
&esp;&esp;沈邈身為軍中幕僚,神機妙算在行,卻唯獨對連城感到頭疼。對他來說,連城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想重用他,又怕控制不住他。
&esp;&esp;後來陸隨知道了此事,直接拎著雞肋在校場面前比武,幾招把雞肋打了個落花流水,贏得滿堂喝彩,這才算徹底收服了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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