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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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逐月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右臂被繃帶潦草地纏繞扎進,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王府地牢。
&esp;&esp;陸隨沉默抬手,下屬收起了長鞭,任由他躺在地上,白色的裡衣早已被幹涸的血跡染得發黑。
&esp;&esp;“是楚寺卿。”
&esp;&esp;有侍衛來通報,楚荊就在站在門外等候。
&esp;&esp;陸隨點頭,“讓他進來吧。”
&esp;&esp;刺殺皇帝是誅九族的死罪,沒有皇帝和陸隨的直接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地牢。
&esp;&esp;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陸隨問道:“你怎麼來了?”
&esp;&esp;楚荊提著一個藥箱,答案不言而喻。
&esp;&esp;“進展如何?”
&esp;&esp;雖說二人聯合審查,可楚荊孤身在兗州,手下無人,搜查、提審等一干事宜只能交給陸隨的人。
&esp;&esp;陸隨自然也不會瞞著他,說:“沒什麼進展。刺客名為逐月,為唐王家丁,自稱無人指使,刺殺皇帝是出於一己之私。”
&esp;&esp;楚荊透過木欄杆看了他一眼,見他毫無反應,說:“可否讓我進去看看?”
&esp;&esp;陸隨一眼猜出他的心思,“如果只是想看看,你又何必帶著一箱藥來?”
&esp;&esp;“人死了,就什麼也問不出來。”
&esp;&esp;“你去吧。”陸隨揮手,屏退了所有人。
&esp;&esp;繃帶已經移了位,那裂口還在往外冒血,染紅了地上堆垛的乾草。
&esp;&esp;“且忍一忍。”
&esp;&esp;拆開繃帶才發現布條已經勒進了裂口,黏連了血肉,逐月卻毫無反應,一聲不吭,似乎已經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esp;&esp;楚荊幫他換了繃帶,上了半瓶金瘡藥才堪堪把血止住。幫他上好了藥,楚荊給他一瓶丹藥,又囑咐按時吞下。
&esp;&esp;逐月的手腳被鎖住,他是沒法靠自己按時服藥了,這話是說給看守的侍衛聽的。
&esp;&esp;逐月卻緩緩開口說,“不必救我,成王敗寇,我輸了,死了也罷。”
&esp;&esp;陸隨眼眉一挑,看著兩人。
&esp;&esp;“弒君,罪當誅九族。”楚荊邊收拾藥箱,邊說,“即便你自己不在乎性命,那你的家人呢?他們也要陪著你一起死。”
&esp;&esp;逐月半邊身子已經疼得沒有了知覺,他面無表情地靠著牆,氣若游絲地說:“那便是是我對不起他們,大不了,下輩子我做牛做馬給他們贖罪。”
&esp;&esp;楚荊不動聲色試探道:“既然如此,你不如交代出指使你的人,說不定皇上能網開一面,不禍及你的家人。”
&esp;&esp;逐月笑了起來,牽扯到劇痛的背部,猛烈咳嗽了好一陣才停下來,說:“沒有什麼幕後指使,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sp;&esp;楚荊搖頭,“既然沒有幕後主使,你對皇上有何仇恨,才冒死也要深夜行刺?”
&esp;&esp;逐月不出聲,頭擰過一邊不看他。
&esp;&esp;地牢裡一陣濃重的血腥味,見問不出什麼,楚荊無奈起身要走。
&esp;&esp;不開口的囚犯比比皆是,楚荊不認為自己是個仁慈的人,他從來都有辦法讓他們出聲。
&esp;&esp;或是嚴刑逼供,或是父母妻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和理由。
&esp;&esp;陸隨吩咐給人用了刑,楚荊又帶著藥來唱紅臉,可這個人是軟硬不吃,既沒有求生之志,也沒有對親人的愧疚,連刺殺的原因也毫無頭緒。
&esp;&esp;楚荊搖搖頭,裝作不經意地對陸隨說,“什麼也問不出來,自己王府裡的家丁刺上皇上,只是怕是要拉唐王下水。”
&esp;&esp;逐月死人一般麻木的眼神終於有了點生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esp;&esp;陸隨把這一細微動作捕捉到了,看向背對著犯人的楚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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