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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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物是人非，這位為了李家沾血無數的錦衣衛指揮使早已不再年輕，長出白鬍子來了。

&esp;&esp;可惜眼下的場合不適合與故人敘舊，不然李鋰還挺有興趣跟他聊聊他做過的腌臢事。

&esp;&esp;見李鋰不作回應，萬文盛提高了嗓子，正要呵斥。

&esp;&esp;李鋰終於開口，“既然要審，弟弟何不敢與我坦誠相見？”

&esp;&esp;萬文勝正要發作，身後那人終於抬手製止。

&esp;&esp;隔著厚厚的欄杆，他終於摘下斗篷，露出真面目來。

&esp;&esp;李鋰嗤笑一聲湊上前去，帶動了手腳的鎖鏈一陣清脆的敲擊聲，“無論認不認罪我都是死路一條，何必專門來獄中‘探望‘？”

&esp;&esp;李錫笑道：“朝廷不可一日無君，刺客招供，案子已破，明日便啟程還京，朕特意來見皇兄最後一面。”

&esp;&esp;“哦？看來我這條命是留不過今夜了。”

&esp;&esp;“不如皇兄自己挑個日子，是選擇在獄中畏罪自殺，還是明日押送回京午門處斬？”

&esp;&esp;顯然李鋰對二者都不感興趣，他拍了拍地上的乾草垛坐了回去，說：“有一事我還真想不通。”

&esp;&esp;李錫並未打斷他的話，大發慈悲地讓他說下去。

&esp;&esp;“我自小把你當親兄弟對待，母后也待你不薄，你為何三番五次要置我於死地？”

&esp;&esp;李錫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意外，道：“為君之路你死我活，是兗州過於民風淳樸，讓唐王連如此顯而易見的道理也忘了？”

&esp;&esp;李鋰無奈：“你早已是君，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esp;&esp;沒有威脅麼？李錫曾無數次問自己，那為何父皇臨死前下詔讓廢太子進宮也不肯傳位於他，為何對他最衷心的逐月從未報告半句對李鋰不利的話，為何兗州百姓個個只知唐王不知天子，為何——

&esp;&esp;“為何要打著勤王的名義進京？”

&esp;&esp;李鋰啞然失笑，隨之瘋瘋癲癲地笑出了淚來，緩了好半日才勉強說出半句：“好……好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esp;&esp;他不曾想自己一片為國為社稷的心，寧可破了藩王不掌兵的祖訓，明知會被言官彈劾，不顧自身性命與敵軍交戰，換來的竟是皇帝深深的猜忌。

&esp;&esp;這些年的兄友弟恭竟無絲毫真心，即便非因此事，李錫也會有別的理由殺他。

&esp;&esp;李錫自以為戳穿了他的真實目的，“若朕當初落入北狄手中，這皇帝怕是早就易位了。”

&esp;&esp;說罷，他拔出還插在逐月身上的劍，扔到了李鋰身前，說：“兩種選擇，自裁，或是押送回京斬首，皇兄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

&esp;&esp;李錫大步走出了地牢，母妃早逝，先皇駕崩，弟弟被他謀害，兄長也處斬，從今以後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esp;&esp;自他那因出身低賤而不可告人的母妃被燒死在永泰殿起，李錫便知道皇室沒有所謂的親情可言，他需要的是權力，他要全天下至高的權力。

&esp;&esp;明日之後，史官會在史書上記錄一筆，唐王李鋰意圖謀反，事覺，畏罪自刎。

&esp;&esp;“你都聽到了。” 李鋰瞬間收回對著皇帝時不可思議的神色，對著無人的牢房說道。

&esp;&esp;大牢那半掩著著的門後，一個陰影晃了晃，楚荊從門後走出來。

&esp;&esp;李鋰道：“如你所見，你的猜測是對的。”

&esp;&esp;沾血的寶劍就這麼扔在地上，李鋰還記得這是多年前先帝賞賜給錦衣衛的，他挑起劍，劍尖直指面前的人，道：“不過本王還不想死，需要楚寺卿幫個小忙。”

&esp;&esp;李鋰以謀反罪論處，啟程當日，侍衛急報：“啟稟陛下，唐王失蹤了！”

&esp;&esp;回京的佇列已經整裝待發，此時卻又生異端，大牢並無劫獄的痕跡，眾侍衛闖入後，本消失在牢房中的李鋰卻出現在出口處，手中執劍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