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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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荊不曾向他側過臉，道：“糧草輜重自古以來都是難題，如今已入隆冬，長安至隴西山高路遠，而北狄只需不到一日便能兵臨平涼郡，若軍需補給不及，不僅會丟了城池，更進一步失了險要關隘，北狄可長驅而入直指京師。”

&esp;&esp;堂上文官紛紛附和：“陸小將軍可別忘了，平涼七年前就被敵軍攻陷過。”

&esp;&esp;陸隨冷哼一聲，道：“我當然忘不了。在下七年前還是首陽郡的傳令兵，平涼淪陷之時滿地屍骸，敵人的鐵騎掛滿了將士們的頭顱，百姓哭嚎遍野，滿地瘡痍。彼時何人願意出兵？”

&esp;&esp;“這……”

&esp;&esp;不等那腐儒文官繼續，陸隨又道：“北狄連年犯我邊境，如今敵人內亂正是收復失地的大好時機，卻還要瞻前顧後，眼睜睜看著邊關百姓深陷水火。各位大人們不愧為忠臣、良相！”

&esp;&esp;“你！”

&esp;&esp;楚荊自始自終都垂眸不曾看他一眼，冷靜地說道：“陸副將有報國之志，但出兵征戰並非空有豪情壯志就能得勝。”

&esp;&esp;“依你之言，不戰則不敗，隴西十四座城池丟了便丟了可好？”

&esp;&esp;“我並非此意。”

&esp;&esp;僵持不下陷入死局，最終還是皇帝發話：“好了，都下去吧，容朕好好想想。”

&esp;&esp;楚荊才踏出宮門，就被人捂了口鼻拖到了牆角。

&esp;&esp;楚荊雙手被反剪壓在牆面，粗糙的石磚刮蹭得他生疼，一隻帶著厚繭的手掐住了他的後頸不斷縮緊。

&esp;&esp;“楚、亦、安，”有人在耳邊極輕地說道，“別來無恙。”

&esp;&esp;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esp;&esp;楚荊閉上眼，道：“對不起。”

&esp;&esp; 有人在乎

&esp;&esp;放在袖袋裡的那些錢袋藥丸雜碎物品早就被江水沖走，只有被紅繩串起的銀戒仍好好地安放在胸前。

&esp;&esp;楚荊緊緊抓著銀戒，脖子上甚至被勒出了淡淡的紅印。

&esp;&esp;“……對不起。”

&esp;&esp;陸隨不知楚荊是做了什麼噩夢，一晚上翻來覆去地說著道歉的話，只好輕輕拍著背安撫。

&esp;&esp;“沒事了，別擔心。”

&esp;&esp;楚荊卻接著道：“我……必須放走李鋰。”

&esp;&esp;陸隨輕笑一聲，語氣中已經沒有之前的怒氣，低聲道：“幾個時辰前還不承認，病糊塗了倒是想坦白從寬了？”

&esp;&esp;楚荊感受著陸隨說話時胸腔的震動，有種莫名的安心，又委屈道：“……必須要放他走。”

&esp;&esp;陸隨權當他在說胡話，哄著問：“那亦安哥哥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放他走？”

&esp;&esp;楚荊感覺頭好痛，陸隨怎麼總喜歡問他這些難以回答的問題。-一日前——

&esp;&esp;“本王還不想死，需要楚寺卿幫我個忙，演一齣戲。”李鋰提劍指向楚荊。

&esp;&esp;楚荊絲毫不懼，直接伸手去碰，食指被劍刃劃破，暗色的血液順著劍身流淌，在劍尖匯聚成一滴血珠。

&esp;&esp;他知道李鋰的計策，但楚荊搖頭，道：“你高估了我這條命，即便我死，皇帝也不會放你走。”

&esp;&esp;李鋰卻說：“我自然知道你的命威脅不到李錫，但有人在乎你的生死。”

&esp;&esp;楚荊道：“你想多了。”

&esp;&esp;李鋰笑道：“聽聞你與陸隨關係‘極差’，如果我用你威脅他，陸將軍一定拍手稱快，絕不會冒險救你的吧？”

&esp;&esp;李鋰見他不語，心知自己猜對了，他手一鬆把劍扔了，一副好商量的架勢坐在草堆上。

&esp;&esp;楚荊終於鬆口：“我為什麼要幫你？”

&esp;&esp;李鋰頗有把握，道：“楚寺卿素來以剛正不啊聞名，豈會任由無辜之人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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