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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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荊仰頭，眼中難掩驚喜，不自覺揚起一個笑來。

&esp;&esp;許風發覺楚荊不見了時，立刻著急地四處尋找，直到兩步之外的二人撞入了他的視線中。

&esp;&esp;楚大夫看著他，似乎在問，今夜怎麼回來了？

&esp;&esp;陸將軍應當是才從城外趕回來，還牽著馬，一縷髮絲稍顯凌亂垂落額間。將軍並未回答楚大夫的疑問，而是就這麼從背後攬著他，像是這麼一會兒就洗去了身上的疲憊，才心滿意足地把人放開。

&esp;&esp;夜間的風颳過，陸隨怕他受涼，立刻脫下外袍給楚大夫披上。

&esp;&esp;煙火很快便散去，他們走著走著又回到了那糖鋪前。

&esp;&esp;還是那同一塊龍鬚酥，陸將軍低頭問了一句，便拿出錢袋放下碎銀，這回楚大夫不再拒絕了，他淺笑著點了頭。

&esp;&esp;那白馬是出名的駿馬，十分罕見，並不同其他戰馬一樣養在馬廄裡。據說它英勇非常，曾在戰場救了陸隨一命。自然的，那白馬也傲氣十足，從不讓他人騎在背上，只認陸隨為主。

&esp;&esp;曾有副將去撩撥它，反被白馬攆了幾里地。

&esp;&esp;楚大夫竟與那白馬也是舊識，他抬手摸了摸白馬側臉，白馬也恰如其實低頭蹭著他的手心。

&esp;&esp;又見他們到了空曠些的地方，白馬溫順站定了，將軍雙手託著楚荊腰身，毫不費力地他扶上了馬。

&esp;&esp;大營的侍衛見是陸隨，自覺讓路放行。

&esp;&esp;將軍手上握著韁繩，牽著白馬慢悠悠地走到營前，楚大夫時而低頭看他，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esp;&esp;許風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中，心道，原來是他誤會……楚大夫似乎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冷淡呢。

&esp;&esp; 糧餉之困

&esp;&esp;深宮寢殿之內，安神香菸霧繚繞，李錫斜倚在龍榻之上，眉頭微蹙著，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睡得並不安穩。

&esp;&esp;耳邊一陣輕微的響動，被驚擾的李錫睜開眼睛，只見殿門不知何時已被推開，大片刺眼的陽光斜射進來，形成一道長長的光束。

&esp;&esp;“何人？”他眯起眼睛，不太適應這白光。

&esp;&esp;一個瘦削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光束之中。

&esp;&esp;那身影總是正直端方，帶著淡淡笑意向他走來。

&esp;&esp;李錫揉了揉眼睛，努力聚焦，卻始終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不敢相信，只試探著問道：“楚愛卿，是你回來了嗎？”

&esp;&esp;楚荊沒有回答，他只是安靜地往前走，這短短的幾步路，卻走不完似的，走了很久，始終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esp;&esp;李錫站起身來，光著腳走上前，但隨即又停下了腳步。他望著楚荊，眼中滿是頹唐：“如今國勢傾頹，軍、政、財無一不是問題，那群朝臣都是爭名奪利之徒，無一人堪大用。”

&esp;&esp;“是朕錯了，”沉默良久後，李錫深吸一口氣，“是朕對不起你。”

&esp;&esp;“卿若肯能回來助朕一臂之力，朕立刻為你沉冤昭雪，日後封侯拜相，入主內閣，獨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你可願意？”

&esp;&esp;眼前的人影終於站定了，他終於看到楚荊滿身的血汙，眼裡是他那日在地牢一樣審判般的眼神。終於，楚荊開口了：“臣不願意。”

&esp;&esp;李錫眼中希望瞬間熄滅，他無力地坐在地上，雙手撐地，自嘲地笑了幾聲，聲音中滿是苦澀：“是啊，是我逼得你這般，楚卿，你可願意原諒朕……原諒學生？”

&esp;&esp;好多年沒有自稱學生了，李錫甚至不敢抬頭，只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esp;&esp;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著，木地板上的血腳印逐漸清晰。楚荊走到李錫面前，他舉起手中染血的劍，一刀揮下。李錫只覺眼前白光閃過，楚荊仍然直愣愣站著，頭顱卻滾落在他眼前，雙目圓睜，口中滿是鮮血，極沙啞地吐出那幾個字：“臣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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