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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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隨道：“這鎮上的私鹽可是陳家一家獨大，有私船出海的並不多。”

&esp;&esp;“陸大人查了一整日的線索，應當不只是去成衣鋪買了兩件衣裳吧？”楚荊揚了揚手中的麻繩。

&esp;&esp;“走吧，聽憑楚大人差遣。”

&esp;&esp; 竊鹽私販

&esp;&esp;夜色如墨，月光微弱地透過雲層，只能依稀看到兩個身影。

&esp;&esp;十口之家，十人食鹽，百口之家，百人食鹽。鹽場走私之事歷朝歷代層出不窮，陳家勢力最甚之時，官服還曾派大批兵役駐紮鹽場。

&esp;&esp;雖已是深夜，鹽場仍有巡鹽官兵提著燈來回巡查。

&esp;&esp;今夜的風小了些，打更聲響，那巡守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提醒他該巡查了。他百無聊賴地打著呵欠，沿著走過千百遍的路，一炷香不到的便已經草草檢查完，正要掀起帳簾的右手微微一頓。

&esp;&esp;裡頭的那兄弟裝作剛回來的樣子，實則不過是去茅房小解一圈，權當完成了今夜的任務。

&esp;&esp;“來，喝酒！”那兄弟招呼道。

&esp;&esp;巡守像是沒聽見，神經兮兮地回頭往外看了看。

&esp;&esp;帳篷外仍是一片漆黑寂靜，只有微風吹過的鹹腥味。

&esp;&esp;“怎麼了？”那兄弟也好奇地探頭，卻什麼也沒瞧見。

&esp;&esp;巡守疑惑地撓了撓額頭，問道：“總感覺怪怪的，你有沒有看見什麼人？”

&esp;&esp;那兄弟心道上個茅房能看見人怪了，還使勁回憶了半天，說：“沒有啊，我可裡裡外外都巡了個遍，連老鼠的影兒都沒見著。”

&esp;&esp;“該不會又有人跑進來偷鹽吧？”

&esp;&esp;“害，上回被咱抓住偷鹽的那小子什麼下場你忘啦？遊街示眾活活打死，現在誰還敢來鹽場偷鹽吶？”那兄弟招呼著給他倒上一碗，“來來來，試試！”

&esp;&esp;巡守一口喝了半碗，才道：“喲，好東西，你哪兒來的酒？”

&esp;&esp;“自家釀的。”說著又倒上一碗。

&esp;&esp;“自家釀的？自打你把錢輸光了以後，你家那婆娘都把你趕出門一個月了，她還有閒心給你送酒來？”那巡守毫不留情拆穿。

&esp;&esp;那兄弟嘿嘿一笑，道：“錢能輸走，自然也能回來嘛！”

&esp;&esp;“切，就你那手氣。”

&esp;&esp;“我又沒說是贏回來的。”他裝作不留神地蹭了蹭腰側的錢袋。

&esp;&esp;巡守瞄了眼他往常乾癟的荷包今夜變得鼓鼓囊囊的，低聲道，“你還敢放人進來？”

&esp;&esp;都道是百姓偷鹽私販，可沒有這些鹽官的默許，誰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肆意進出鹽場。當了這肥差，收了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規矩大傢伙都心知肚明。

&esp;&esp;只是不久前才出了事，被上頭來的大人抓了個正著，才推了個倒黴的出來斬首了事，如今是沒人有這麼大膽子還敢來偷鹽了。

&esp;&esp;那兄弟喝了兩碗酒，酒意上頭，連拍胸脯擔保：“哥你放心，這回他們真抓不著咱們。再說了，那陳老爺出了事兒，陳家正鬧著分家產呢，大當家的管他們家那些破事兒都來不及，哪有空來這鹽場巡，你把心放肚子裡吧！”

&esp;&esp;“那後門可都被封了，還換了批人日夜守著，你讓他從哪兒走的？”

&esp;&esp;“你不記得麼？咱茅房後面不還有條小路，從那兒出去左拐到那瞎子家裡，再……”

&esp;&esp;帳篷外半人高的鹽堆後，默默蹲著的陸隨和楚荊把這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esp;&esp;遑論陸隨當年曾單槍匹馬夜探敵營，上千精兵都沒能發現他的潛入，如今他帶著楚荊幾乎是大搖大擺地進入鹽場，零散的粗鹽被踩得咯咯作響，這倆巡守硬是沒能發現有人潛入。

&esp;&esp;還以為被發現的陸隨啞然失笑，挖苦道：“楚知縣，看來你這官府還真是‘能人眾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