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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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撥人各持己見，吵得朝堂像早市一樣熱鬧，李錫卻遲遲未現，直到胡公公趕來，宣佈朝會取消，眾人才散去。

&esp;&esp;溫啟國猜到了聖意，他從早站到晚上，滴水未進，只為了求見。

&esp;&esp;聞言，溫啟國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重錘擊中。他沉默良久，然後緩緩摘下官帽抱在手中，站了一日的雙腿終於覺得痠軟麻木，年邁的老臣只是一瘸一拐地，愣愣轉身出宮。

&esp;&esp;夜風帶著幾分寒意，只有一人空曠的宮道慢慢走著，口中喃喃道：“天要亡我大昭啊……”

&esp;&esp;西北營內燈火通明，無人入睡。

&esp;&esp;天還未亮，糧草輜重已經列隊整齊，長安路途翻山越嶺，算得上遙遠，士兵們忙碌地整理著行囊，待天一亮就要拔營出發。

&esp;&esp;在營地的邊緣，幾個小兵圍坐著檢查行軍的刀劍，身影在火光孤獨地跳躍。

&esp;&esp;一人低聲打破了沉默：“你們說為什麼朝廷會突然下令邊軍內調？”

&esp;&esp;身材瘦削計程車兵搖了搖頭：“我聽說那些京軍打仗都不行，長安都被北狄圍攻了好幾回了，京軍沒一次打贏的。”

&esp;&esp;“說來說去，還不是皇帝怕死唄。要是長安被攻陷，皇宮裡第一個被殺的就是他了，所以才要派我們這些邊軍調去保護他。”小聲嘀咕的人也在角落坐著，聲音雖然小，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不滿。

&esp;&esp;看著最為年輕的小兵，他眼神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連忙擺了擺手：“噓！小聲點。妄議陛下可是要砍頭的，小心點，可別被人聽見了。”

&esp;&esp;有人插話道：“誒，你們去過長安麼？”

&esp;&esp;“我？”瘦削計程車兵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小就戍邊，在這西北的邊塞上生活了二十三年，連營都很少出，哪兒也沒去過。”

&esp;&esp;邊塞荒涼，盡是無休無止的戰爭，一代代將士們從年少到白髮，在這片土地上熬盡了一生。

&esp;&esp;“聽說那裡是個好地方，繁華得很。”

&esp;&esp;“那可是天子腳下，聽說長安有喝不完的美酒佳餚，讓人流連忘返。”年輕計程車兵接過話茬，“到了長安，我一定要好好嚐嚐那裡的酒。”

&esp;&esp;“你小子就知道喝酒。”一人打趣道，聽往來的商人都說，長安城是個熱鬧的地方，比這裡繁華上十倍、百倍。

&esp;&esp;他想著想著，突然沉默片刻，繼續說道：“不過天子腳下的官兒也多，那些當官的一個個眼高於頂，囂張跋扈，稍微得罪就可能被拉去砍頭。”

&esp;&esp;“哼！北狄的刀都砍不斷老子的頭，怕他個鳥！”一老兵性格豪爽，聽見了他們閒聊，大笑著同他們坐在一起。

&esp;&esp;他扯開領口，露出了脖子上的陳年傷疤，說：“你們看！七年前大將軍領我們收復隴西十四郡，這是跟北狄賊拼命的時候留下的！他們都沒能砍斷我的頭！還怕那些官兒？”

&esp;&esp;那老兵享受了一陣小兵們的崇拜，哼了一聲：“不過你們別想得太美。”

&esp;&esp;“朝廷那幫人愛把咱們當牛使喚，上回京城被北狄聯軍包圍，大將軍率兵救急那事兒，你們還記得吧？”

&esp;&esp;“那當然記得！”小兵幾乎要跳起來，雖然他當時被分配到留守西北營，卻把這經過打聽得比親身上陣的人還熟，“大將軍可是一箭射瞎了扎亞臺，僅率三千騎兵就擊退敵軍，可稱大勝！”

&esp;&esp;老兵憤憤不平，說：“弟兄們日夜奔波襲敵，又立大功，京軍那幫廢物是逃的逃，躲的躲，朝廷先不說有賞，起碼退敵了，怎麼也該好酒好肉犒勞一番吧？”

&esp;&esp;“是啊。”

&esp;&esp;“當然！”

&esp;&esp;“誰知道那皇帝跟打發乞丐一樣，北狄剛退，見京城安全了，立刻命我們原路返回隴西，不得逗留。你們說說，有功不行賞，有這樣的道理？”

&esp;&esp;老兵見眼前幾人突然站起，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連你們光聽著也覺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