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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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見二人掉下懸崖,敵軍紛紛圍上前本要跳下助戰,就在此時四周卻衝出幾十名一直暗中埋伏的陸隨親衛。
&esp;&esp;火星飛濺,利刃彷彿要將天地撕裂。
&esp;&esp;陸隨一腳踹開扎亞臺胸口,再遲一瞬便會被削去膝骨。
&esp;&esp;扎亞臺心道不妙,抬手阻擋,整片鐵甲被削去,手臂血流如注,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隨手抓起一把雪糊在傷上,瘋了一般竟把陸隨的劍削成兩截。
&esp;&esp;陸隨被這爆發的蠻力撞了個趔趄,劍刃刺破胸前鎧甲。
&esp;&esp;兩人都憋紅了臉,劍尖再進一寸,扎亞臺獰笑著,他聽到了刺破血肉的聲音。
&esp;&esp;陸隨一手死死握住劍刃,掌心溫熱的血滴連成串往下流,額角青筋暴起。嗤啦——匕首扎透了前胸後背。
&esp;&esp;心臟撕裂洞穿。
&esp;&esp;一人喘著粗氣,劫後餘生,脫力躺在雪地中。
&esp;&esp;一人雙目圓瞪,已經沒了氣息。
&esp;&esp;戰報如雪花飛入大營,如同高懸頭頂的利劍壓在眾人心頭。
&esp;&esp;陸隨率軍迎戰北狄,已經失聯十日,生死未卜。大部分精銳出戰,陸隨下令數位副將留守大營,沈邈暫行主將之責,眾將爭論不休,營中上下無不擔憂。
&esp;&esp;“沈將軍,必須派兵支援!不能讓主帥孤軍奮戰!”一名副將已經獲知戰報,深夜帶人前來議事。
&esp;&esp;“可是大營留守的兵力已經十分緊張,如果再出兵,恐怕會被北狄趁機攻入腹地。”另一名副將擔憂地反駁道。
&esp;&esp;“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一萬將士陣亡?”又有人不甘心地爭辯。
&esp;&esp;沈邈帶兵數十年,在西北營中威望不在陸隨之下。他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目光在眾將之間掃來掃去。
&esp;&esp;形勢嚴峻,每一個決定都非同小可,多年經營旦夕之間便可傾覆。
&esp;&esp;他心知陸隨用兵老練,擅出奇策,但此次只領兵一萬,實在是太險。
&esp;&esp;眾人爭執不下,楚荊掀簾走入軍帳。
&esp;&esp;他仍是一襲青衫,冷靜走到沈邈面前,微微一拱手,然後緩緩開口:“沈將軍,此時更不可輕易出兵。”
&esp;&esp;“願聽楚先生高見。”沈邈抬起頭,看向楚荊。
&esp;&esp;楚荊一一解釋:“陸將軍只領兵一萬並非輕敵,而是深思熟慮之舉。起義軍正向雍州前進,若雍州失守,隴西與長安聯絡被切斷。先前為了奪回城池,隴西大部分兵力分散戍邊,更是駐兵把守在易攻難守之地。若此事再調兵支援陸隨,隴西被兩面夾擊,對北狄來說是個趁機攻入腹地的絕好機會。”
&esp;&esp;眾將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esp;&esp;那副將又說:“如今一萬士兵被困敵營,若是全軍覆沒了,北狄攻入只是時間問題。”
&esp;&esp;楚荊使了個眼色,說:“戰報未必準確。”
&esp;&esp;一人被五花大綁帶上前來。
&esp;&esp;正是那死裡逃生,從敵軍包圍中突出重圍計程車兵,臉上滿是驚恐,兩股戰戰地跪下,說著聽不明白的話。
&esp;&esp;“此人自稱陳飛,被編入七營十八隊六哨。”楚荊拿出一份衛冊,“我昨夜查遍軍營所有衛冊,並未發現此人,唯一同名的已經退伍三年。”
&esp;&esp;“北狄派來的細作?”
&esp;&esp;楚荊點頭:“我在北狄待過月餘,雖不精通,也能聽懂一兩句胡語。此人所說的正是北狄的語言。此時派人潛入引我們出城,恰恰說明陸將軍出戰前對北狄軍的猜測無誤,扎亞臺率領了精兵作頭陣,雪天一路快速行軍,而且集中十萬大軍進攻。這正是他們知道西北軍此時內調,想要趁機速攻速勝的計策。如果我們再出兵,只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esp;&esp;沈邈一劍斬殺細作,說:“主帥下令堅守大營,楚先生所言不假,在傳來確切訊息前,死守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