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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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中原中也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嗯，可以煎蛋了，估計已經燒的快炸了。

&esp;&esp;“我夢到了，我的母親。”太宰治輕聲道。

&esp;&esp;中原中也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esp;&esp;“我不記得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esp;&esp;她是個總是溫柔又悲傷的女人。

&esp;&esp;“她的樣子我也不記得了。”

&esp;&esp;她很漂亮，有著和太宰治一樣的鳶色眼眸，像是飛鳥落下的羽毛。她的頭髮一直披散到腰間，喜歡穿白色的紗裙，溫婉平和。

&esp;&esp;“她的丈夫應該是死了。”

&esp;&esp;太宰治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有人說，他的父親是個殺人犯，已經被槍決了。也有人說，他的父親在某天晚上騎車摔了，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esp;&esp;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很骯髒的猜測，把對一個女性的惡意表現的淋漓盡致，太宰治不想去提及。

&esp;&esp;他的母親從來沒有和他說過他的父親，所以他並不知道真相……或者說，因為他的母親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他假裝不知道。

&esp;&esp;“總體來說，她是個合格的母親。”

&esp;&esp;他和自己的母親並不是很熟。

&esp;&esp;但她的母親會認真的給他做每一頓飯，事無鉅細的照顧他。他生病的時候，女人會在夜晚無數次起床撫摸他的額頭，給他喂藥。

&esp;&esp;但她從來不會擁抱他，他們之間也基本沒有交流。

&esp;&esp;太宰治有時候會想，眼前的女人其實並不愛自己，她只是被作為母親的責任束縛住了。

&esp;&esp;“我不瞭解她。”

&esp;&esp;女人過著平靜的生活，但太宰治知道，女人其實並不快樂。

&esp;&esp;忍受著流言蜚語和各種人奇奇怪怪的眼神，這世上沒有人會站在她的身邊。這個世界上似乎除了太宰治以外，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esp;&esp;所有的苦難如同冬日的雪花一樣落在她的身上，女人安靜的如同沉默的松柏。

&esp;&esp;“後來，她瘋了。”

&esp;&esp;她打碎玻璃，提著裙襬在碎片上跳舞，輕靈的如同蝴蝶，滿地的血斑斑點點，彷彿用來祭祀的古老巫陣。

&esp;&esp;她是祭品，太宰治是陪葬品。

&esp;&esp;“最後她死了。”太宰治說。

&esp;&esp;那一天是女人的生日，太宰治用節省下來的錢給她買了蛋糕，他希望能讓女人開心一點。

&esp;&esp;他小心的捧著蛋糕回到居住的地方，她抬起頭，看見女人在視窗透風。垂下眼眸看見他後，衝他溫柔的笑了笑。樓上和樓下隔了好遠的距離，可太宰治還是看清了。

&esp;&esp;她笑的釋懷，彷彿終於擺脫了一切痛苦與悲傷，那是她極少數發自內心的笑。

&esp;&esp;她真的好漂亮，漂亮的太宰治因為這個笑容慌了神。

&esp;&esp;“她是自殺跳樓死的。”

&esp;&esp;她從七樓一躍而下，如同墜落的蝴蝶，跌在太宰治面前。太宰治看著她像雪一樣融化，只是那片雪是紅色的，紅的刺目又扭曲。模糊了太宰治的眼睛。

&esp;&esp;四分五裂的雪，融化成水流淌到太宰治的腳邊，像是想給他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擁抱。

&esp;&esp;“她終於解脫了，我為她感到快樂。”

&esp;&esp;女人臨死之前給他煮了粥，但是等太宰治看到的時候已經糊的不成樣子。

&esp;&esp;於是太宰治把買給她的蛋糕吃了，一整個，一口一口，硬生生的塞進肚子裡。嘔吐也不會停下，胃抽搐著也會吃完。

&esp;&esp;“我們並不愛對方。”

&esp;&esp;太宰治想起，每個早晨女人上班前都會給他留下紙條，最後都會寫一句，願你有愉快的一天，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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