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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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萬物不靜……萬物不靜後頭是什麼來著？

&esp;&esp;鬱白耐著性子想了三遍，仍然無果之後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睛，抄起茶壺灌了一口冷茶。伸手的動作牽動了未愈的新傷，鬱白沒忍住嘶了一聲，瞧著四下無人，索性不再繼續裝那雲淡風輕的世外高人模樣，解開衣服隨手扔到了一旁。

&esp;&esp;怎麼會……人間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狗東西！

&esp;&esp;那姓趙的，是個內裡壞透了的衣冠禽獸，自始至終從未變過，偏偏到了現在，又裝出一幅洗心革面、道貌岸然的樣子來，怎麼，當他是傻子嗎？

&esp;&esp;鬱白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若說是氣從前趙鈞對自己的欺侮，那他這幾年的正心修身豈不是白費功夫？

&esp;&esp;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內心深處還在為那些事耿耿於懷，也不該是現在這樣的情緒——可以有厭惡，也可以有冷淡，但偏偏不該有現在這樣的……毫無理由的氣惱。

&esp;&esp;鬱白一鼓作氣喝乾淨了茶，披上衣裳出門散步去了。

&esp;&esp;。

&esp;&esp;一個時辰之前，趙鈞房裡便熄了燈，然而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睜著眼睛和漆黑的天花板面對面發呆。

&esp;&esp;他知道阿白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他卻越發在乎起來。

&esp;&esp;他那樣鎮定，那樣從容，笑容疏離……即使他對自己流露出一絲哪怕是厭惡的情緒呢……也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完完全全被他從心中清理出去了。

&esp;&esp;趙鈞朝窗外望去，明月正高懸。

&esp;&esp;……相思在萬里。

&esp;&esp;。

&esp;&esp;半夜出門容易撞鬼——鬱白身體力行地實踐了這句俗話。

&esp;&esp;看著剛剛還在心頭跳鼓點舞的人兒，趙鈞嘴巴張張合合，終於乾巴巴地問道：“阿白，你怎麼沒睡？”

&esp;&esp;出門遛彎都能撞上傻逼，真是流年不利。鬱白鎮定道：“……起夜。”

&esp;&esp;趙鈞聞言沉默一會兒，指指東邊：“茅房在那邊。”

&esp;&esp;“……頭一次來，迷路了。”鬱白深吸一口氣，“那你呢，這麼晚還不睡？”

&esp;&esp;“我……也起夜。”趙鈞生怕氣不死他一樣，“一起嗎？”

&esp;&esp;鬱白：“……”

&esp;&esp;他冷冷撂下一句不必了，朝著東邊走去。

&esp;&esp;趙鈞望著那背影，心下悸動衝破了理智藩籬，衝口而出：“阿白！”

&esp;&esp;“我、我有話對你說。”

&esp;&esp;鬱白站住腳步，轉身看他。月下紅楓樹沙沙作響，搖落一樹琳琅月光，在青年身上覆蓋一片皎潔，那瞳孔似乎也染了皎月光華。

&esp;&esp;趙鈞就在這樣的曼妙景象中神思恍惚起來，直到鬱白等得不耐煩、作勢要走，他才低低出口：“對不起。”

&esp;&esp;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鬱白道：“沒關係。”

&esp;&esp;趙鈞愣了一下。

&esp;&esp;鬱白也愣了一下。

&esp;&esp;怨不得他反應太快，這一幕早在他心裡排演了許多年了，遠可追溯到他剛剛入宮之時。

&esp;&esp;彷彿聽到了夢寐以求的佛音，趙鈞聲音有些發顫：“你……你原諒我了？阿白……”

&esp;&esp;鬱白輕咳一聲，迅速回過神來，望向趙鈞的眼神仍舊是古井無波的淡然：“沒什麼原不原諒的。真算起來，我還害了你貴妃的命，燒了你的宮殿，花了你不知道多少銀子。”

&esp;&esp;趙鈞沉默一會兒，終是沒忍住嘴賤地糾正：“那個是貴人，不是貴妃。”

&esp;&esp;鬱白勉強點點頭：“……哦，那你有過貴妃麼？”

&esp;&esp;趙鈞搖了搖頭。

&esp;&esp;話題進行到這裡，是個人都進行不下去了——鬱白果斷轉身離開，卻聽身後那人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