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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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彷彿聽不懂似的，趙鈞木呆呆地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發出聲響。

&esp;&esp;昨夜那無聲一吻留下的溫度漸漸冰冷。半晌，他陡然瘋了似的衝出門去。

&esp;&esp;。

&esp;&esp;清晨靜謐的街道上，有兩人並肩同行。不知那人說了什麼，另一人怔了怔，旋即鄭重應道：“好。”

&esp;&esp;朝陽升起，很快便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當趙鈞匆匆踏出山莊時，那人卻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esp;&esp;。

&esp;&esp;夏日的黃昏不曾因為誰的缺席而減了瑰麗。天邊彷彿有鳳凰扶搖，明麗的深藍和濃烈的燦金交相輝映，在空中迸發出足以籠罩整片天地的光耀。

&esp;&esp;漫天碎金。

&esp;&esp;與鬱白重逢的那一日，也是這樣的霞光萬丈。趙鈞的視線漫無邊際地遊蕩，追隨著空中朦朧的光點，目光越至千萬裡山河外，似乎能瞧見千里之外的長安城。

&esp;&esp;趙鈞又一次想起了成元三年的煙花。燕南閣裡，那少年白衣輕裘，在離別之際朝他微笑：“多謝陛下。”

&esp;&esp;那般寧靜而從容。

&esp;&esp;一片楓葉悠悠飄落。趙鈞抬手接住楓葉，在心中低低地說道：“不必謝。”

&esp;&esp;片刻，有腳步聲傳來。

&esp;&esp;“別找了。”花漸明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我師父那人，若是不想被人找到，你從南到北翻個遍也是無用。”

&esp;&esp;楓葉在手中攥緊，趙鈞垂眸不語。

&esp;&esp;他尋了整整一日，鬱白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在浸泡全身的木然中想起鬱白蹤跡全無的兩年，想起那日日夜夜的揪心和思念，想起午夜夢迴時故人決絕離去的背影，清早起來世界仍舊只餘他一人的孤獨。

&esp;&esp;他以為寫意會有鬱白的下落，以為鬱白會給鳳十一留下線索，他問了一切有可能讓鬱白留下隻言片語的人，甚至還派人前往若水城秦家暗中打探，最終得到的結果仍然與最初無異。

&esp;&esp;可是昨夜……趙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再睜眼時仍是楓葉山莊明麗的黃昏。

&esp;&esp;可是，昨夜那親吻是真的。

&esp;&esp;他聽到了鬱白急促的心跳，感受到了那輕盈的鼻息，觸碰到了那柔軟而溫熱的唇。當時他朦朦朧朧地想，如果這是真的，他願意萬劫不復。

&esp;&esp;然而鬱白走了。

&esp;&esp;如同那出乎意料的吻一樣，他的到來如同夢境，離去時便如夢醒，景物依舊，人卻已留在昨天。他拼命回想這些時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卻彷彿有一隻大手在無情抹去他的記憶，到頭來，他竟然快要記不得鬱白的臉。

&esp;&esp;他就這樣走的乾乾淨淨，猝不及防，卻又像籌謀已久。

&esp;&esp;趙鈞忽地恐慌起來。他想，難道是他給自己施了什麼法術，讓自己忘掉他嗎？這些夢一樣的日子，只是抹去他記憶的鋪墊嗎？

&esp;&esp;……留給自己的那一個吻，便是他對這段時光做出的告別嗎？

&esp;&esp;他凝視著虛空。

&esp;&esp;花漸明也倚著樹幹坐下，語氣淡淡的，不知是在寬慰誰：“想開點兒，我早就看出來，我那師弟比我更像師父的徒弟。”

&esp;&esp;趙鈞沒有應他。花漸明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那師父，天生的無情道骨，半步成仙的天才。為了求他心中大道，他連修煉百年才得到的仙人眼都捨得毀，連我這唯一的徒弟都捨得扔。”

&esp;&esp;“……”趙鈞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esp;&esp;“……那時候是‘唯一’的。”花漸明乾咳了一聲，“鬱白是弱不禁風了些，但在這方面卻是得了那傢伙真傳一樣，那翻臉比翻書還快，天生一副修無情道的心腸，難怪師父當初會看上他繼承衣缽。”

&esp;&esp;趙鈞冷冷道：“閉嘴。”

&esp;&esp;“……”花漸明不知道自己何處觸動了趙鈞的逆鱗，難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