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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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菀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這兩年過的怎麼樣？京城裡沒人欺負你吧。”

&esp;&esp;尋常人是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鬱白卻無比真切地知道這只是一場夢。他只有一腳踏進夢境，另一隻腳還陷在現實，就這樣在夢境和現實的溝壑中撕扯徘徊，享受著終將離去的歡喜。

&esp;&esp;他看著靡麗的宮殿變成少年時獨居的簡陋宅院，看著春日裡燦若雲霞的桃花變成沙漠中高大堅韌的白樺。

&esp;&esp;這時候姐姐應該已經嫁人了吧？不知姐夫對姐姐好不好。鬱白迷迷糊糊間沒來得及問出口，只聽鬱菀的聲音漸漸飄渺遠去：“皇城亦是囚牢，功名終將成空。阿白，姐姐希望你能高高興興的。”

&esp;&esp;鬱白疑惑道：“姐姐？”

&esp;&esp;判詞似的，夢中只餘他一人。鬱白四下張望半晌，忽然看見腳下有個花花綠綠的小東西。

&esp;&esp;……是趙鈞莫名其妙讓他繡的香囊。

&esp;&esp;鬱白盯著那小東西，還沒來得及發脾氣，眼前場景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趙鈞陰魂不散地站在他身後，一手桃花粉一手胭脂盒，陰惻惻開口試圖往他臉上塗抹：“阿白？”

&esp;&esp;——夢醒。

&esp;&esp;鬱白猛然坐起，

&esp;&esp; “阿白，你心亂了。”

&esp;&esp;乾安殿內殿裡，月色透過紗窗落進來，溫泉泛起靜謐波瀾。

&esp;&esp;鬱白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那人靠在池邊閉目養神，一半身體浸在水中，未著一物，露出線條流暢的上半身。

&esp;&esp;聽見動靜，趙鈞轉過身來，神情微詫：“阿白？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esp;&esp;鬱白不動聲色地行了禮：“陛下不是在等我嗎？”

&esp;&esp;“李德海帶你過來的？”趙鈞不在意地笑笑，溼淋淋的黑髮散在肩上，“朕本讓他晚些叫你過來，沒成想這老狐狸自作主張。”

&esp;&esp;鬱白心裡冷笑一聲。再老的狐狸不也是你手下的精兵，還自作主張，鬼都不信。

&esp;&esp;月夜，溫泉，出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趙鈞處心積慮的佈置。鬱白眼神掃過趙鈞赤裸的胸膛，心裡低低地腹誹了一聲有傷風化。

&esp;&esp;然後趙鈞身體力行地告訴了他，什麼叫真正的有傷風化。

&esp;&esp;趙鈞挽了把頭髮，對著他站了起來。

&esp;&esp;鬱白：“……”他腳底似有打滑的徵兆，用了極大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仍然風輕雲淡。

&esp;&esp;趙鈞視線上上下下掃過鬱白，不疾不徐地撈起一旁的浴巾裹上：“阿白這是怎麼了？地上的水沒多到讓人摔跤吧。”

&esp;&esp;他戲謔地彎起唇角：“要不要朕扶你一把？”

&esp;&esp;鬱白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謝陛下好意，不、必、了。”

&esp;&esp;耍完人的趙鈞絲毫沒有愧疚之情，朝鬱白抬抬下巴，發號施令：“既然這樣，那就幫朕把衣服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