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 頁)

;趙鈞步出門去吩咐了李德海幾句——自從資深太監從業者李公公有了鬱白這個未來的優秀接班人，工作量驟然減輕，此刻正立在殿門外曬太陽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esp;&esp;不多時，鬱白對著眼前的花花綠綠呆了。趙鈞滿意地摸摸下巴：“試試？”

&esp;&esp;妝粉、口脂、胭脂、螺子黛，還有諸多鬱白叫不上名字的東西，整整齊齊碼在梨花木匣裡，一開啟便異香撲鼻。

&esp;&esp;“這胭脂是採了深淺各異的玫瑰花瓣，舂成漿後用細紗過濾取汁，再把新繅就的上等蠶絲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玫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後取出曬乾。如此繁瑣，才製成這一小匣。”趙鈞說著剪了一小方紅絲棉，在溫水中浸了一浸，淡淡的紅色氤氳開來。

&esp;&esp;“……陛下博學。”

&esp;&esp;原來趙鈞有這種偏好。仔細想來這也難怪，當皇帝總要有個好外表，總不能每天白著一張臉去上朝，那不是明擺著告訴異心人“朕快不行了快來奪朕的皇位”。

&esp;&esp;但他很快發現這些胭脂水粉是衝他來的。

&esp;&esp;鬱白竭力抗拒：“微臣是男子，不懂這些，怕糟蹋了這些名貴物件。”

&esp;&esp;“宮裡多的是，不怕糟蹋。”說著趙鈞便開了一盒桃花粉，“閒著也是閒著，試試看。”

&esp;&esp;鬱白僵硬著脖子，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由著趙鈞在自己臉上孩童塗鴉般折騰。

&esp;&esp;如果趙鈞不是掌生死大權的皇帝，他現在肯定把這些瓶瓶罐罐砸到這傢伙臉上——這是鬱白此時的心聲。

&esp;&esp;春光盈盈，殿內穿過和煦微風，輕薄的幔帳揚起一角。趙鈞動作慢且專注，彷彿在對待易碎的琉璃和珍珠，一舉一動都表露出他在享受給鬱白妝扮的過程，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鬱白木著一張臉，像個被隨意擺弄的木偶娃娃。

&esp;&esp;“朕手藝還可以，怎麼擺出這種視死如歸的表情。”趙鈞端詳了會兒盒裡的胭脂，又打量打量鬱白，覺得這顏色似乎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