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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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知道鬱白說這番話意義為何，因此看著鬱白的眼神愈發專注：“阿白，皇位是我主動放棄的。”

&esp;&esp;兩人並肩躺在剛擦洗好的地面上，交握著雙手。

&esp;&esp;“自始至終，我都有選擇的權力和自由。”趙鈞道，“可是你不同，阿白。在你年少的那段時間裡，幾乎所有的生活都受控於我，我實在不能確定……”

&esp;&esp;鬱白輕聲一笑：“你對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

&esp;&esp;“不。”趙鈞撐起手臂，垂眸凝視著他，“我對自己從來不自信，尤其是在你的方面。”

&esp;&esp;陽光暖洋洋地灑了一大片。鬱白全身都浸泡在潮水一樣溫暖的金光中，舒服的不想動彈，便依舊平躺著，只是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指尖透出漂亮的象牙白：“那你要怎樣才能自信呢？”

&esp;&esp;“我不知道。”趙鈞被那指尖上的一點金光吸引了，情不自禁伸手去觸碰，卻被鬱白縮了回去。

&esp;&esp;小氣。他撇撇嘴，想了會兒，又添了一句：“我可能需要很多個承諾……你知道的，很多個，越多越好。”

&esp;&esp;一幅深思熟慮、慎之又慎的樣子。

&esp;&esp;回應他的是一聲笑。

&esp;&esp;“趙鈞——我發現，你真的是……怎麼說呢……”為了尋求一個滿意的評語，鬱白乾脆從地上坐了起來。他低頭想了須臾，滿意地總結道：“不擇手段。”

&esp;&esp;“——不擇手段。”他懶洋洋地重複道，“自始至終，一點也沒變。”

&esp;&esp;說真的，他很懷疑，若是趙鈞突發奇想又想要皇位了，立刻就能從楓葉山莊出發，搞出一套“自己被穆王迫害至此，不得以隱居避世以保全自身平安”的說辭。趙鏡有他這樣一個兄弟，也算倒了八輩子黴。

&esp;&esp;“……”像是某種被批評的大型犬一樣，趙鈞耷拉下一雙看不見的耳朵，對他的總結很不滿意。

&esp;&esp;看見他這副模樣，鬱白嘆了口氣——最近這些日子，他嘆氣的頻率格外高。

&esp;&esp;他伸手揉揉趙鈞的腦袋，在把那一頭精心打理過的黑髮徹底揉成稻草堆之前，方才懶洋洋地開口道：“你這個人，明明一開始是你對不住我，到頭來竟然成了我要向你承諾，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esp;&esp;話雖如此，他嘴角卻還噙著一抹笑，打量著趙鈞，像是滿意地打量自己精心打造的傑作。

&esp;&esp;“你問我有沒有後悔，實際上……”

&esp;&esp;——趙鈞心跳砰砰作響。

&esp;&esp;“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哪一種結局更好。”他平靜的像是在陳述某種既定的事實，“我只知道，我現在擁有的，享受的，都是我心中真正希望的。”

&esp;&esp;“另外，我沒有那麼多承諾給你，僅此一次，聽完就沒了，你自己記住，以後別有事沒事找我唧唧歪歪。”

&esp;&esp;旋即他被人撲倒了——那人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尚未等到他話音落地，便迫不及待地叼住了肥美的肉。

&esp;&esp;動作快到鬱白一時反應不及——鬱白雙手被以一種熟悉的姿勢壓在臉龐兩側，怒目圓睜。

&esp;&esp;“我剛剛想了想，發現你說我說的很對。”趙鈞舔了舔鬱白的唇，撬開一條縫後便長驅直入，將那雙唇親的泛紅之後方才慢條斯理地停了下來，“我的確不擇手段——所以阿白，不要動。”

&esp;&esp;“這是白玉京，不是你的楓葉山莊！”鬱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要點兒臉成嗎？——趙鈞！”

&esp;&esp;趙鈞不要臉。

&esp;&esp;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esp;&esp;漸漸纏綿起來的親吻中，無人注意到那面黯淡下去的鏡子又悄然耀出了些許光輝。

&esp;&esp;那是大梁邊關，黃沙萬里，殘陽如血。

&esp;&esp;朔風中，墨黑披風獵獵作響。趙鈞抬手比了比面前之人的身高，欣慰地一笑：“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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