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 頁)

不消停。

&esp;&esp;霧散，夢醒。

&esp;&esp;鬱白睜眼時，才意識到夢中聽到的淅淅瀝瀝的聲音竟然是來自現實。他推開門走出去，正見月開雲散，偶爾幾滴零星的雨點滴落在他眼角眉心，旋即迅速被微寒的夜風吹乾。

&esp;&esp;剛下過一場大雨，腳下的泥路坎坷難行。鬱白卻很喜歡這種潮溼而新鮮的感覺，踩著碎石和青草鋪成的小徑，慢慢地走在雨後的野山裡。

&esp;&esp;忽然有幾點幽綠熒光映入眼簾，附著在黑褐的泥土上，如同一閃一閃的眼睛。鬱白走上前去，腳下的泥土鬆軟的可怕，似乎稍稍用力便會陷進泥沼。卻不知怎的，突然踩到了一片堅硬之地。

&esp;&esp;石塊？

&esp;&esp;他愣了一下，蹲下身，以手指拂去那石塊上潮溼的淤泥，試圖辨認那上面模糊不清的紋路。

&esp;&esp;藉著清亮的月色，鬱白四下眺望這片他素日常常造訪的山林。月光如燈，他能很容易地看出來，這裡的土地裡橫臥著許多類似的石塊，尋常這些墓碑被泥土深埋地下，而今經過這樣一場大雨沖刷，都出現在了地面上。

&esp;&esp;那是……無名碑。

&esp;&esp;白玉京山頂，月亮似乎觸手可及。熠熠星光跨越千萬裡夜色而來，溫柔地關照著漫山遍野的草木，這也許是白玉京與傳說最為相符的時刻。

&esp;&esp;大半夜不睡覺的容寸心在他旁邊坐下，打了個烤魚味兒的嗝：“在想什麼？”

&esp;&esp;鬱白抬頭望著星星，語調淡然：“在想你。”

&esp;&esp;容寸心搓搓胳膊：“這麼肉麻麼，還有點不適應呢。”

&esp;&esp;鬱白冷冷道：“在想你是個騙子。”

&esp;&esp;沒等容寸心反駁一句“血口噴人”，他便已經出聲問道：“白玉京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