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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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也有過那麼美好的初相識。
&esp;&esp;冷月如霜灑落,趙鈞全身發冷。如果他不去找容寸心來識破鬱白偽裝,那麼阿白是不是便不用忍受這毒藥火海之痛?如果他不曾用鬱菀鳳十一等人多加威脅,那麼阿白是不是便不會雪夜長跪染一身病症?如果他不曾用諸多手段強取豪奪、逼迫鬱白屈從自己,那麼……那麼他們如今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模樣?
&esp;&esp;正如鬱白昔日所言,沒有那麼多如果。
&esp;&esp;天邊濃雲無聲散去,露出半塊銀白的月亮。
&esp;&esp;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而今明月尚在,彩雲已散。
&esp;&esp;“罷了,去吧,去吧……”趙鈞略微踉蹌著起身,聲音喑啞到他自己都聽不清楚,嘆息隨著風消散在安息香淺淡的香氣中,“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去吧……”
&esp;&esp;。
&esp;&esp;數日後,有一帆船自長安沿渭水南下。
&esp;&esp;船行顛簸。鬱菀匆匆踏入內室,正見鬱白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額前卻是冷汗涔涔。她記著大夫的囑咐,快步上前,卻聽鬱白雙唇囁嚅,模糊不清地念著:“趙鈞……”
&esp;&esp;趙鈞……自踏上這南下的帆船,這已不是她 若水城,喜宴,不速之客
&esp;&esp;成元四年冬,匈奴毀約犯境,侵犯柳城。成元帝力排眾議,率六萬大軍御駕親征,一舉收復紅門關外五城,逼退匈奴三千里,大梁上下舉國同慶,共賀國土收復。
&esp;&esp;至此,寒冬已過,春光初至。
&esp;&esp;這個訊息傳到江南若水城時,鬱白剛剛踏出房門,竹青長衫在煦風中揚起輕盈的弧度,腰間懸一枚白玉佩,恰如其主人一般溫潤通透。
&esp;&esp;月嬤嬤端著一碗藥,快步走過來:“三少爺,大小姐叫你呢。”
&esp;&esp;鬱白匆匆道:“知道了,秦家上門了嗎?”
&esp;&esp;月嬤嬤笑著攔在了他面前:“三少爺莫急,這會兒大小姐還在梳妝,秦家上門還早呢。大小姐是讓你趁熱把藥喝了,這不,剛熬好的,熱乎著呢,三少爺快喝了吧。”
&esp;&esp;月嬤嬤是鬱家昔日的老人兒,是瞧著鬱菀等人長大的,歷經種種波折方與鬱菀重聚。時過境遷,她到如今竟還隱約記得鬱白模樣,見到他怔愣片刻,脫口便稱三少爺,這一年多也未曾改過口。
&esp;&esp;鬱白瞧見那碗黑乎乎的中藥,嘴巴里便一陣一陣的泛苦,然而月嬤嬤守在一旁目光炯炯,顯然已經做好了他不喝藥便揪著他去向鬱菀告狀的準備——鬱白不敢同經驗豐富的老人家較量,只得接了藥,捏著鼻子仰頭灌下去。
&esp;&esp;他將碗交回月嬤嬤手中,半是無奈半是玩笑地抱怨:“可真是難為姐姐,都要成親了還惦記著我這碗藥。”
&esp;&esp;月嬤嬤瞪他一眼,正色道:“三少爺這話不對,您身子不好,喝藥是應當的。俗話說的好,良藥苦口利於病……”
&esp;&esp;“……”鬱白已經溜之大吉。
&esp;&esp;他一身新病舊傷交錯,養了快一年的功夫才稍見好轉,到秋冬季節仍是格外的畏冷畏寒。所幸如今正是再溫暖不過的陽春三月,江南春光葳蕤,若水城更是張燈結綵,四方來賓匯聚於此,共賀秦家少主人大婚之喜。
&esp;&esp;鬱菀早年間流落異鄉,輾轉接手客棧,這間庭安客棧便是她多年來安身立命之處——細細講來的話,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此時客棧也披紅掛綵,等著自秦府而來的喜轎上門。
&esp;&esp;鬱白著一身竹青長衫,簪著低調的碧玉簪。他已過弱冠之年,卻因病遲遲未行冠禮,索性自己攏起了頭髮,用他的話來說,省卻許多麻煩。
&esp;&esp;“來嘍來嘍,花轎來嘍!”
&esp;&esp;喜娘攙著盛裝的新娘緩步上前,在鬱白麵前停住。鬱白知道這個流程,作為新娘唯一的兄弟,自然該由他背姐姐上轎出門。
&esp;&esp;“花開有主福雙至,門開有喜祿位升,良辰吉日迎親時,大門一開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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