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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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府臨東的茶館裡,二人隔著兩盞清茶相對而坐。鬱白打量他片刻,問:“好久不見,來做什麼?”
&esp;&esp;“沒什麼。”鳳十一說著低頭啜了口茶,一舉一動看起來頗得殭屍真傳,“你知道的,剛打完仗回來,恰好路過此地,順便來看看你。”
&esp;&esp;順便?從柳城回長安能順便到江南來,也是稀罕。鬱白盯著鳳十一那張臉注視片刻,忽而冷笑一聲:“你當我傻?”
&esp;&esp;鳳十一低頭飲茶:“沒,你最聰明。”
&esp;&esp;來都來了,見都見了——鬱白也沒打算就這樣告辭。他揚手吩咐小二再上一疊酸梅片,順帶忽略掉鳳十一臉上僵硬古怪的表情:“我當時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問你們。寫意如何了?”
&esp;&esp;鳳十一點頭:“挺好的。”
&esp;&esp;自鬱白走後,小姑娘一直留在燕南閣,即使那裡已經無人居住。趙鈞特意吩咐李德海照拂她,是以寫意也不曾受過薄待和欺侮,只是尚且年幼的小臉上常常對著那間無人的臥房流露出落寞神情。
&esp;&esp;“那便好。”鬱白曾想過將寫意帶在身邊,然而他離宮時神智尚且不清,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身邊。最初時自己存了死志,僥倖脫生後也知自己並非長壽康健之人,寫意一個小姑娘跟在自己身邊,總是有諸多不便。
&esp;&esp;宮中值得他牽掛的人不多,包括鳳十一一個個問完,一盞茶倒還沒飲盡。鬱白捻了枚酸梅片細細嚼著,忽聞鳳十一道:“阿白,你沒有別人要問了嗎?”
&esp;&esp;“別人?”鬱白頓了頓,似乎被這句話勾起了什麼回憶,“對,還有一個。”
&esp;&esp;“賀、念、白——他如今還在宮裡麼?”鬱白慢騰騰地回憶,“是叫這個名字吧。我記得他同我長得很像,你知道他家是何處嗎?也許同我有血緣關係也說不準。”
&esp;&esp;“……”這顯然不是鳳十一想聽到的答案,更不是他預料之中的名字。他一時不慎將一片酸梅片卡在喉嚨裡進退兩難,頃刻間一張俊臉憋的通紅:“在……但,其實,跟不在也差不多。”
&esp;&esp;鬱白揚眉,又捻了枚酸梅片放入口中:“怎麼說?”
&esp;&esp;“就是說……陛下……陛下從來沒有去見他,他也沒有主動去見過陛下。”鳳十一又補了兩句,“聽說他早有心儀之人,而且陛下很快就要把他放出去了。”
&esp;&esp;那十七歲的少年面容在眼前浮現,秀麗、溫柔、無比地討人喜歡。鬱白無動於衷地飲盡了茶,澄淨一口酒氣:“哦。”
&esp;&esp;哦是什麼意思,不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此事的看法麼——鳳十一躊躇著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清亮的喊聲打斷了:“阿白?”
&esp;&esp;蕭景明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笑眯眯地飛過茶館大廳,一路小跑到鬱白身邊:“你在這裡啊,剛剛找你許久找不到,秦府的門童說你和旁人往這邊走了。”
&esp;&esp;說著他似乎才注意到鬱白身邊的鳳十一,笑著道了一聲好:“在下蕭景明,是阿白的朋友,不知這位是……”
&esp;&esp;鳳十一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頭一次在鬱白麵前流露出話本故事中影衛該有的形象——高冷,肅殺,面無表情,不近人情,連黑衣蒙面、匕首毒針的標配都不用就能夜半三更鑽人床底取人性命的那種。
&esp;&esp;蕭景明被駭了一驚,轉而看向鬱白:“阿白……”
&esp;&esp;“……”鬱白目不斜視,淡定起身,“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是面癱,見笑了。”
&esp;&esp;“面……面癱?”蕭景明一臉茫然,瞧見鬱白起身要走,連忙尾巴似的跟了上去,嘴上還不忘碎碎念,“可是我剛才看見他的時候,他臉上明明是有表情的……”
&esp;&esp;鬱白雲淡風輕:“哦,那是抽風了。”
&esp;&esp;說著他轉頭瞥了猶在戀戀不捨朝後看的蕭景明一眼:“少看兩眼,會傳染的。”
&esp;&esp;。
&esp;&esp;喜宴未散,鬱白照舊回去坐下,詫道:“還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