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 頁)

&esp;&esp;“唱的什麼？鬼市？從沒聽說過。”劉景珉顯然也聽到了，他皺著眉頭，又問，“你又怎知道是楚州的調子？”

&esp;&esp;兩人緩緩向裡走，步子踏著石階起了空曠悠長的迴音。

&esp;&esp;咚——咚——咚——

&esp;&esp;直到看不清了，壁邊便出現了石制雕花燭臺，林師掏出先前的那支香，抬手點燈：“楚州民間很常見的歌謠，我幼時聽過，唱過，但並非同樣的詞。”

&esp;&esp;先是小時在山裡聽著師父唱過，也入了心，後來師妹小時睡不著覺，他也在床邊哼過這楚州小謠。

&esp;&esp;桃柳栽，杏花開。

&esp;&esp;煙雨橋，楚州謠。

&esp;&esp;竹籃中，娃娃好睡覺。

&esp;&esp;隨著第一盞燈點燃，後牆的燈火像是被點了引線，如同燎原之火一片片蔓延開來，剎時間照得四下燈火輝煌。

&esp;&esp;這下看得清清楚楚。

&esp;&esp;這不是墓。

&esp;&esp;是埋在黃土之下的一座集市！

&esp;&esp;這座地下集市大小有長安城內的一坊大，放眼望去還有些酒樓賭坊一類的建築，門前掛著紅燈籠，也都隨著那石壁燈一同亮了起來。

&esp;&esp;市上有各式各樣的攤子支著，有攤販進貨時的木箱子，有小吃攤架著的鍋子。踢亂了的架子，像是誰匆匆忙忙跑過撞翻了的。穿行其中，招絡聲和叫喊聲不絕於耳，籠罩於昔日的喧鬧繁華，人聲鼎沸。

&esp;&esp;嘈雜，迷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氣味。

&esp;&esp;耳畔吹過一陣寒風，林師縮了縮脖子。

&esp;&esp;“怎麼有個小孩子？”

&esp;&esp;溫潤的聲音自風中從身後傳來，他猛地回頭。

&esp;&esp;一個男人站在那裡，他太高了，林師看不清他的眉眼。

&esp;&esp;男人解下身上的氅衣，蹲下身子，林師感到那人拇指輕輕在自己臉上一蹭，他撇眼一瞧，見那人拇指上添上了一片紅。

&esp;&esp;原來流血了，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