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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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師收回目光，緊接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esp;&esp;他回過頭來，瞧見劉景珉推門跨步進來，輕道一聲：“早。”

&esp;&esp;劉景珉將手中的碗撂在桌上，裡面盛滿滿的是熱乎乎的餺飥，還有油紙包著的剛出爐的胡餅。“喏，新鮮熱乎的早食，我可是專門跑了大老遠買的。今兒早下雨，正好吃些暖和的去去溼氣。”他搓搓被燙得有些紅的手，取了筷子遞給林師：“怎樣，來這兒的第一天，還住得慣？”

&esp;&esp;林師順勢坐下來：“雖說昨日多喝了兩盞茶，不過伴著雨聲入眠，倒也一夜無夢，睡得安穩。”

&esp;&esp;劉景珉咧嘴一笑，眼眸黑得發亮，隨口道：“那就好。我還擔心林小郎君認床，睡不著呢。”

&esp;&esp;“你我二人一路遠至長安，若真如此，我怕是那一路都睡不得了。”林師咬了一口胡餅，油香席捲了口腔，他瞧見劉景珉髮梢還掛著雨滴，溼漉漉的，心中一軟，問，“客棧裡就有賣早食，怎還要跑很遠。”

&esp;&esp;劉景珉將油紙往前一推：“當然是去買整個長安城最好吃的那家。”

&esp;&esp;手中的餅還有些燙，不知他跑得有多急，抑或者專門騎了馬，才留了這一口焦香酥脆。

&esp;&esp;林師抬眼，正撞上他托腮注視著自己。

&esp;&esp;昨夜他其實睡得並不沉，半夜十分聽得有人悄聲講話。習武之人一向感知靈敏，半夢半醒間也大致猜到，這不外乎是劉景珉在吩咐谷餘辦事。只是他無心偷聽，就也未聽得真切。

&esp;&esp;也罷，他想，是人皆有秘密，道破了反而難堪。

&esp;&esp;待到時機成熟時，自會分曉。

&esp;&esp;“我今日要出門一趟。”用完早膳，劉景珉忽然站起身，隨手拍了拍坐皺的衣襬：“用不了多久，去去就回。我把谷餘留在客棧裡，若是需要，你直接喊他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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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與此同時，蘇柳木坐在楊府的廂房，垂著眸子將十指從那節瘦弱的手腕移開。

&esp;&esp;楊澗山笑了笑，他的長髮散在榻上，雙眼已經不再同年輕人那樣有神。他問：“蘇大夫不如直截了當，我還有多少的時間。”

&esp;&esp;蘇柳木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莫大的決心：“興許是我誤診了，我去差人尋宮裡的御醫來”

&esp;&esp;“我身體如何，蘇大夫應是心裡最是清楚。你乃是蘇胤親傳，又何來的誤診。”楊澗山坐起身來，雙手接過下人遞來的藥膳，捧在手中。他的面色不似重病之人那樣蒼白，卻透出一股濃濃的倦怠。

&esp;&esp;幾十年的歲月在這張面容上烙下了一條條痕跡，又眉眼間殘留下一抹釋然。

&esp;&esp;蘇柳木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若是安神養心，還有三年。”

&esp;&esp;這是最好的情況，若是眼下辭官歸家，不再過問朝中事物，身邊有醫師照看，下人幫扶，好生歇養調理著，還有將近三年光景。但蘇柳木心知楊澗山定是放不下自己身上的擔子，辭官養病，也幾乎渺茫。

&esp;&esp;果不其然，楊澗山搖搖頭，他將手中的藥膳一飲而盡，他將蘇柳木心中明瞭的事情再次坐實了：“蘇大夫知道，五門未除，戰事未平，聖上尚且年輕氣盛，我怎敢安心。”

&esp;&esp;蘇柳木自知勸不動他，只將藥方遞給侍女，繼而寬慰道：“今日邊城傳來大捷戰報，我今日晨時上街，聽見街上百姓皆在談論此事。”

&esp;&esp;楊澗山卻依然苦笑著搖頭，他一字一句，給蘇柳木聽得真切：“蘇大夫應於心中知曉，西北軍不過是平了邊關胡人軍的騷擾罷了。雖說是為捷報，可不應在城中引起如此討論。”

&esp;&esp;蘇柳木霍然起身，不可置通道：“楊大人，您是說”

&esp;&esp;楊澗山壓壓手，示意她先坐下，莫要激動。

&esp;&esp;“街頭市井闊談些什麼，不過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罷了。”他靠在軟榻上，似乎不願再提及此事，而轉了話題：“說來我思考許久，如今我時日無多，想收一